陪房丫頭們,一個賽一個啊,你可別花了眼……”
齊懋生立刻就板了臉。
齊瀟忙抱頭鼠竄:“我走了,我走了,你放心,我保證把這事辦好了!”
齊懋生看見齊瀟出了二門,就問夏晴:“太太呢?”
夏晴被齊瀟打趣,臉都紅了,低著頭道:“回爺的話,太太正在段姑娘屋裡說話兒呢!”
齊懋生還以為顧夕顏是在和段纓絡聊天,就“嗯”了一聲,轉身回了屋。
東屋段纓絡房裡的炕上,又是點心又是茶,顧夕顏正和翠玉、嫣紅說笑著,趙嬤嬤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卻若有所思地端茶靜坐著。
顧氏臉上掛著甜甜的笑,親切地和兩個小丫頭嘮嗑,就象她們的小姐妹似的。
剛開始的時候,翠玉和嫣紅還有些拘謹,可當顧夕顏講起了她學習繡花的糗事大大的自嘲了一番後,兩個小丫頭就在顧氏甜糯的笑容中放鬆下來,也開始回應談話。慢慢的,顧氏聽得多,說的少了。兩個小丫頭卻是說的多,聽得少了,嘰嘰喳喳的。什麼時候進的魏府。父母都是幹什麼地。小時候最有趣地是什麼事,然後發展到七個陪嫁的丫頭誰和誰是什麼關係?是由誰推薦來的?都善長做些什麼?讀沒讀過書?會不會打算盤?那些婆子們誰的酒量好?抹不抹牌?喝酒的有幾兩的量?抹牌的抹多大的牌?還有些什麼嗜好……
顧氏就笑眯眯地聽著,不時加上兩句“真的嗎”,“還有這事”,鼓勵著兩個小姑娘繼續說下去。
看是雜亂無章,卻問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的。
趙嬤嬤越聽越驚心,越聽越凜然,最後低頭垂瞼。如老僧坐定似地了。
翠玉也是個機靈的丫頭,話越扯越遠,越談越私密,她也有些不自然起來。趁著嫣紅說了件事逗得顧夕顏開懷大笑的時候道:“看我們兩個這沒心眼的,太太把我們叫進來問事,我們卻在這裡胡謅,擔擱了太太的正事!”
她一提醒,嫣紅也領悟過來,紅著臉,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
既然事情已到了這一步。顧夕顏自然也就不好給兩個小丫頭下絆子了。她話歸正轉,細細地問起兩個小丫頭來。
這次魏府一共有多少人陪嫁過來。有多少人留在了雍州的齊府,又有多少人跟著到了洪臺,各自都叫什麼名字,又在魏府的哪房當差,原來都當的些什麼差,魏大爺讓她們過來的時候又是怎麼安排差事的……直到紅玉來回稟午膳擺到什麼地方,她們的話才打住。
顧夕顏問起齊懋生來,紅玉答道:“爺在炕上歪著看書呢?”
她一怔,道:“三爺是什麼時候走的?”
紅玉道:“走了一會了。”
“爺那邊是誰在跟前服伺呢?”
“是夏晴!”
“那把飯擺到爺那邊吧,他身上還帶著傷呢!”
紅玉應了,下去安排人擺桌子了,顧夕顏就辭了趙嬤嬤帶著翠玉和嫣紅回了正屋。
懋生好象很怕熱似地,上次在梨園的時候也是穿著單衣,這次也是穿著單衣。
他斜依在大迎枕上,一腿平放,一腿躬起,手持一書卷正看得入神,神色之間很是優閒。
顧夕顏一走進來,齊懋生就抬頭衝她笑了笑,道:“怎麼,話說完了!”
她坐到炕沿上,這才發現落地罩旁地帷幄邊站著個十五、六歲的小美人,就不由挑了挑眉。
小姑娘見狀,忙給她曲膝行禮:“奴婢夏晴,給太太請安!”
顧夕顏就衝她點了點頭,笑道:“你們下去忙你們的吧,這沒什麼事了!”
三個小姑娘又給她們行了禮才魚貫著出了門。
“在看什麼書呢?”顧夕顏脫鞋上了炕。
齊懋生就把手中的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