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齊懋生。
齊懋生好象對寶娘所表現出來的激動也很意外,頓了頓,才道:“我,我們來看看魏夫人……”
寶娘回過神來,忙拉開了門。側了身子讓他們進去:“快,快進來……”
說話間,魏夫人屋裡的燈就亮了起來。
寶娘兩個躍步就進了魏夫人的屋子,看得顧夕顏只咋舌。她在齊懋生耳邊低語:“這屋裡,真是藏龍臥虎啊!”
齊懋生神色間很悵然,並沒有回答顧夕顏的話,表情有些呆滯地望著魏夫人屋子裡的燈光。
她們只等了一小會。寶娘就撩了簾子讓她們進去。
燈光下的魏夫人,面板晶瑩,眉目濃儷,比白天看起來更顯年輕,簡直就象是齊懋生的姐姐。顧夕顏這才突然發現,齊懋生和魏夫人,一個剛毅,一個豔麗,可身上都有一股凜冽的氣質。兩個人長得好象啊!
齊懋生抬起手來,準備向魏夫人拱手行禮,顧夕顏卻眼明語快地道:“寶娘,怎麼也不準備個蒲團,小心臟了爺的衣裳。”
大家都是一怔。
魏夫人斜依在迎枕上望著自己如玉蔥似的手指,齊懋生則低垂著眼瞼望著自己的腳尖,兩個人都沒有支聲。
滿屋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寶娘聲音有點哽咽。道:“是。是,是我糊塗。是我糊塗……”說著,疾風似的轉身去拿了兩個團圃來放在了炕下。
齊懋生和顧夕顏就跪在蒲團上給魏夫人行了三叩禮。
這時琴娘也趕了過來,端了繡墩來讓他們坐下,又奉了茶和點心。
顧夕顏剛端著茶盅,就聽見魏夫人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在我這裡也住了快兩個月了,看不出來啊,還挺來事的!”
齊懋生一聽,拿在手裡的茶盅就重重地頓在了一旁的小几上。顧夕顏一看,忙站了起來,笑道:“說起來,那段時間還要多謝夫人照顧。”說完,就朝著身邊的端娘使了一個眼色。端娘就拿過墨菊手裡的錦盒放到了魏夫人面前的炕桌上。夕顏就笑道:“這是去逝的母親留給我的,我瞧著也還雅緻,給夫人閒暇的時候把玩把玩。”
魏夫人沒有看眼前的錦盒,目光灼灼地望向了端娘。
顧夕顏就笑道:“這位是端娘,我的乳孃;另一位叫墨菊的,是我在孃家裡的貼身婢女,這次來給夫人請安,也特意帶過來給夫人叩頭的。”
端娘和墨菊就恭恭敬敬地跪下來給魏夫人磕了頭。
魏夫人面無表情地受了兩人的禮,然後當著顧夕顏的面開啟了錦盒。
錦盒裡躺著一隻白臂環,玉製的,雕著很古樸的花紋,在燈光下瑩晶剔透,散發著隱隱的光華。
這是連夫人的遺物,據端娘說,是連家的珍藏。
魏夫人看了一眼,“啪”地就蓋上了盒合,冷冷地道:“寶娘,收下吧!”
寶娘就高興地應了一聲,上前幾步把錦盒抱在了懷裡。
齊懋生就站了起來,道:“夜深了,我們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
顧夕顏本想和魏夫人再閒聊幾句,可看齊懋生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也只得跟著站了起來。
魏夫人沒有挽留他們,伸出纖纖玉指捋了捋鬢角的頭髮,道:“紅鸞要是不想到晚晴軒去,你也別勉強了。她想鬧,就由她鬧去……你們趕緊再生一個,才是正經……”
這麼快就知道了!
她想鬧……這個“她”字指的是誰?徐夫人?還是齊紅鸞呢?
顧夕顏鄂然,飛快地掃了齊懋生一眼。
齊懋生抿了嘴,全身都散發出一股冷意來。
他心裡非常惱火!
顧夕顏腦海裡立刻蹦出了這幾個字。
她立刻上前幾步握住了齊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