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詞，我覺得很不對味，但又被噎的無話可說。

我鼓著鼻孔生悶氣。

他說：“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想讓你唱首歌。”

“唱歌？”我反問。

“怎麼？你五音不全？”

也不是。

我看看他，感覺這個要求絕對是有備而來。

“那我唱國歌。”我故意說，“其他詞我記不全。”

沈闊舔了舔牙齒：“你不是會唱那首《矜持》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低聲囁嚅道：“那天你把周照喊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在呀。”

“都在？！”我肯定臉紅了，我捂著臉，“我不要唱這首。”

他激我：“輸不起？”

我低頭搓著手，內心很糾結。

他又激我：“還是這歌你只給周照唱？”

我抬頭看看他：“你什麼意思？”

他挑了挑眉：“我聽說，他和前女友分手的時候，你也在？”

“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了？”我難堪地頭也抬不起來了。

“所以，你對周照有意思？”

“當然沒有！”我驚恐地抬頭看他。

我這才明白，這句話也是激我的。

沈闊戳戳我的臉蛋：“不是那就唱唄。這裡也沒有別人。”

我沒轍了，苦惱地對沈闊說：“那你答應我別告訴周董。”

不知緣何，我只是直覺周董知道了我給沈闊唱歌，會不高興。

但這話說出口之後，又似乎帶著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不過，沈闊像是沒聽出來，他用力點點頭：“我都對你這麼真誠了，你還不相信我嘛。”

這麼說的話，也確實如此。

於是，我氣沉丹田，將嗓音調整到王菲的唱腔。

安靜而空曠的客廳，我的聲音像流水一般在這方空間裡悠悠地流淌，自帶清澈的共鳴和迴音。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一次要比上一次給周照唱的更動聽。

因為上一次是壓低了聲音，今天是在家裡，我開啟了喉嚨，把每一個吐字發音，都賦予了歌者的感情。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

我總是微笑的看著你

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

唱出這四句，沈闊的表情和當時的周照如出一轍，像是重新認識了我。

歌曲到這裡並沒有完，我知道後面的歌詞有些曖昧，可是我想沈闊是不會誤解的，我在他的眼裡是“飢不擇食”。

於是我停頓了兩個八拍，繼續唱下去——

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裡

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裡

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

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的懷裡

我是愛你的

我愛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於我和你……

後面是副歌的部分，我沒法再唱了，過了副歌就是再迴圈一遍，一般清唱就是到這裡為止。

“唱下去呀。”沈公子表情微愣，輕輕地推了推我。

我看看他，又唱了兩句：“我是愛你的，我愛你到底……”

“陸星。”

周董突然叫我。

我和沈闊一起轉頭看向玄關處。

周董就那樣站在門口，他的表情嚴肅，像是——

我說不好，我只覺得自己正在演繹“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