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鄭葳沒生氣,反而跟他討論她在故事裡面的形象,他才算鬆了口氣,腦迴路奇怪點也沒關係,不生氣就好。
鄭葳把寫著故事的紙在手裡擺弄,眼睛盯著紙上,卻問鄭章「你說這故事是誰寫的呢?」
鄭章沉吟,「不好說。」
鄭葳又換了一種說法,「你說這個故事裡有正面角色嗎?」
鄭章不確定地回答,「祁將軍?」
鄭葳白了他一眼,「你覺得被惡毒公主勾引,幫助她殺人放火的獵戶能算是好人嗎?」
「你心裡對好人的要求可真不高。」
鄭章從不看故事,實在想不到這個故事裡的好人是誰,只能透過排除法,在大腦裡把故事裡出現的人給一一排除,最後剩下的那個就是正面角色了。
寧壽公主肯定是壞人,他自己跟公主一派的也不能算是好人。獵戶殺人了是壞人,段立肖曾跟公主狼狽為奸,也不是好人。
那就只剩下宋瞿清了。
鄭章的語氣比方才還不確定,「是宋瞿清嗎?」
「大小夥子怎麼這麼沒有底氣。」
這語氣,看來就是宋瞿清了。
是宋瞿清的話,這件事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知道背後搗鬼的人,鄭章也不急著離開,看到桌上小碟子裡面裝著松子,鄭葳手邊還有不少的果殼。
鄭章有些奇怪,家裡怎麼突然多了很多的松子,他記得鄭葳以前不太喜歡吃這東西。
看樣子她剛才應該正在吃松子,鄭章就任勞任怨的剝起松子。
鄭章剝鄭葳吃,兩個人配合的特別默契。
鄭葳忍不住發出喟嘆,「還是不用自己剝的乾果好吃!」
自從鄭章住進皇宮裡,鄭葳就沒吃過沒有殼子的乾果。
鄭葳毛病多得很,喜歡吃沒有殼子的乾果,但是又吃不下除了家人以外所有人剝殼的乾果。
鄭章心裡嫌棄鄭葳這怪毛病,「我這是剝給我大外甥吃的,你且吃且珍惜吧。」
「可惜你外甥現在還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味,反而讓我這個覬覦有婦之夫的女人占上了便宜。」
「你想怎麼做。」鄭葳自憐自艾,鄭章就知道她心裡肯定有了解決方法,而且這主意還很損。
「我能怎麼辦呢,我一個孕婦,能做的只有以牙還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把真相透過故事的形式寫出來?」
鄭葳搖頭,「你這個人不懂讀者,也不懂市場。」
「相信大家應該已經看夠了惡毒公主的故事,那麼下面讓我們來欣賞大男主升級的故事。」
鄭葳拿起毛筆,寫下四個大字,蓋住了原本的故事。
鄭章伸頭過去,之間紙上四個大字:哈姆雷特。
「這是?」鄭章指著紙上的字問。
鄭葳低頭看了一眼,把紙團成團,扔到地上,「不好意思,寫錯了。」
那麼真正的故事是什麼樣的呢。
以鄭章做男主角的一個從受寵皇子到落魄難民再到地方諸侯,最後成為帝王成就王圖霸業。
鄭章在這故事裡,是一個被嫌貧愛富的未婚夫拋棄的可憐公主,她為了黎民蒼生為了異母弟弟無數次奉獻自己,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弟弟。
只剩下一口飯要給弟弟吃,因為弟弟正在長身體。剩下一片布,要給弟弟用,因為弟弟年紀小身體不好。
至於她冷不冷餓不餓,她說只要弟弟不冷不餓,她就感受不到冷和餓。
就是這樣一個感人肺腑的姐姐形象,鄭章看完覺得肝疼,氣得。
這麼疼愛弟弟的姐姐,竟然讓弟弟給她剝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