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中人心思各異的觀望、期盼中,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終於要到來了。各門各派,各路散人,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都直朝劉府而去。
東方不敗與黃裳兩人沒有刻意易裝,自然是扮作一對夫妻,跟著那些遊俠散人的步子進了劉府。他們都是一些“慕名而來”的散客,安排坐席時,都是一些邊角的座位,只還不等坐席安排好,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陣銃響、鑼鼓、鳴樂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有官差踏入了大廳,繼而可聞一聲“聖旨到”。
這一串的變故,讓所有人都莫名所以。東方不敗挑了挑眉,轉眼就對上黃裳滿是興趣的目光,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傳音道:“裳弟看什麼呢?”
黃裳笑看著劉正風接了聖旨謝恩,回道:“看戲。”
其後發生的事情,果真是精彩紛呈,比得梨園上演的大戲還要跌宕三分:先是劉正風與朝廷牽連,被皇帝封了個“參將”,繼而是“洗手”被嵩山派的弟子拿著五嶽盟主的令牌阻攔下來;在眾人還沒理清事情緣由後,劉正風便被按上了一個與日月神教東方不敗勾結的罪名。
大廳內混亂一片,嵩山派的人正挾著劉正風妻兒逼迫劉正風。
聽得這劉三爺問“孩兒,你怕不怕死?”,黃裳不由得湊在東方不敗耳邊,輕道:“這嵩山派的作為,可真不像名門正派。”
聞言,東方不敗是一聲冷嗤:“好一個‘鬼蜮伎倆’!”他日月神教真要對付這些名門正派,何須費這等精神,派曲洋以音律誘…惑一個小小的劉正風?!
士為知己者死,這劉三爺倒也是漢子,只是可憐了他的家人。黃裳暗想,遂又問:“曲洋是你教中的?”
“他乃我神教長老。”東方不敗面色略寒,“此先本座也曾聽聞曲洋與劉正風有往來……”
“東方也不必惱怒,”黃裳笑了笑,道,“聽那劉正風之言,他們倒是好比那伯牙子期,純為音律之交,想那曲長老也沒算背離神教。”
東方不敗點頭:“我也不想插手此事,且就如裳弟所言,當做看戲,我今日倒是瞧瞧,這些名門正派,是如何個正義法!”他說著話,目光就落在那嵩山派狄修身上,見對方直將短劍刺入了劉夫人身體裡。
黃裳搖了搖頭,心下隱約感覺到,嵩山派的那甚麼左盟主心思真是不簡單。
“可憐可憐。”他嘆息著。
東方不敗聽在耳裡,瞪了這長吁短嘆的人一眼:“你倒是好心。”那劉正風可是為了知己與氣節,眼睜睜地看著一家人死在面前。
黃裳笑,悄悄地說道:“我可憐的是,藏在屋頂上的人哪!”原本看戲的心情,倒是淡了些許……他猜測藏在那裡的人定是曲洋無疑了,可憐為了一個誓言,只能隱忍著不能出面相幫、發作。
聽黃裳的說辭,東方不敗微愣,神色遂變得有些難看:“曲洋!”這裡有千餘號人物,又極是喧譁,加上他一心注意劉正風那邊,竟沒注意到曲洋甚麼時候潛伏在屋頂上了。
“雖然曲長老武功不錯,”黃裳看了看混亂的場面,“這裡盡是正派人,他便是現身了,怕也是難以挽回局勢。”說罷,他瞅著東方不敗,“東方有何打算?”
“五嶽派本座往後必會收拾的,”東方不敗冷聲道,“今日就暫且放過這些偽君子。至於曲洋,他既是說‘肝膽相照’,本座倒要看看他能為‘知己’做到哪一步?”說至最後,已是極度不悅。他日月神教的人,何時竟去顧及這些“正派人士”!
黃裳點頭,便也不再多問,只透過屋頂上任極其細微的氣息波動,心知對方怕是快忍耐不住,今日這劉府當真免不得一場惡戰罷!不過東方不敗既然只冷眼旁觀,他當然也不會瞎操心甚麼!
果不出黃裳所料,在劉正風準備拔劍自刎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