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寧不知道皇后的心思,但看到皇后陰晴不定惱羞成怒的臉,她就知道,只要往死裡抹黑施音禾,皇后必定能對施音禾下手。
皇后還問了其他跟施音禾有關的事,全被廖婉寧添油加醋黑白顛倒,把施音禾說得一文不值。讓皇后心裡越發震驚,此人不除,必有後患。
從宮裡出來,廖婉寧長長舒了一口氣,嘴裡咕噥:“這次,皇后親自動手,總能把她給除了吧?皇上再大,也不能事無鉅細,這女人的事,還得女人來解決,他總不能把人栓在褲腰帶保護。隨便找個理由,先暫後奏,到時還不是皇后說了算?皇上還能為一個不相干的女子,把皇后給廢了不成?”
安王這回也沒了任何憐憫,只希望這次,能借皇后的手,把施家所有人一鍋端掉。
施家原本就應該是楊家的囊中之物,如今竟過得比楊家還滋潤,她心裡不舒坦。再有,施家那對老不死的,還知道楊家不少說不出檯面的事,他們此時不說破,日後指不定什麼時候拿出來禍害楊家,這樣的施家,還是死絕了的好。
“她再厲害,不過是一個郡主,越不過皇后去,皇后出手,施家再能耐,也飛不出如來佛手掌心來。”
說到施音禾,安氏臉上的兇狠表情,恨不得馬上置他們施家於死地。
廖婉寧看著有些錯愕,母親何時也對施音禾恨之入骨了?難不成她也擔心自己的兒子再次被施音禾迷惑了去?
王嬤嬤安排一個小太監把楊家人送出宮,回到皇后寢殿,見皇后鐵青著臉,手上緊緊揪著案桌邊緣,骨節透白。皇后一貫端莊,只有極度惱怒,她才會這樣失態。
王嬤嬤看著著急,不禁出聲安慰:“娘娘也不必太揪心,她再能耐,也只是混了個郡主,您看她不順眼,等皇上那股熱勁一冷,咱們再動手,不怕除不掉,她還能上天不成?”
“話雖如此,但她畢竟是皇上親封的……”皇后單手支著額頭,頭疼得直皺眉頭。
王嬤嬤有眼力見,趕忙繞到她身後,伸手替她揉搓太陽穴,緩解她的頭疼毛病。手指指腹慢慢旋轉,王嬤嬤嘴上輕聲說道:
“她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沒錯,但她又不是神仙,現在又擔了副統領這樣的要職,女子本弱,原就不適合這種職位,出去執行任務,難免有疏漏,一個不小心,把命搭上了,也是有可能的。這麼一來,皇上想尋錯處,也尋不到了。”
王嬤嬤的意思,就是趁亂殺人,以絕後患。
皇后兩眼一亮:“這倒是個辦法。只是,還得從禁衛軍裡找配合的人……”
王嬤嬤接過話頭:“娘娘不用擔心,老奴可是知道,她被封為左副統領,職位略高於右副統領,又是女子。只怕那右副統領早就一百個不服了。咱們只須派人煽風點火,不怕他不配合咱們辦事。這些活兒,娘娘不必煩心,老奴安排下去就是。在娘娘身邊多年,這點處事能力,還是跟娘娘學了點皮毛的。對付施音禾這樣小門戶出身的女子,綽綽有餘。”
王嬤嬤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還順帶誇了皇后幾句,讓皇后心裡受用,頭疼也跟著緩解不少。
為主子攬事,替主子辦事,若不小心事發,還心甘情願當替罪羊。這是王嬤嬤的忠誠跟本分,皇后心知肚明,平時沒少照顧王嬤嬤的家人。
他們嘴裡說的右副統領,就是當初被施音禾打敗的何庚。
何庚這人,脾氣有些暴躁,但對於真有本事的人,不管男女,他都敬重。
施音禾兩招把他給治住了,他心裡當然是服氣的,但這樣的服氣,卻變成他練功的動力。輸給一個女子,不管那女子有再大的本事,傳出去,都不好聽。他每日苦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當眾跟施音禾過招,把丟了的面子給找回來。
他的行為在別人眼裡,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