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央怒而回頭:“施音禾!你別欺人太甚!這裡可是趙府。你敢逼我父親對我用家法?我可是郡主,上頭有皇后姑母護著,你以為我父親就能隨便處置我麼?”
“啪”的一聲響。
趙尚書再扇若央一巴掌,這巴掌,十足十的力道,他可是來真的了。
若央被打得整個人倒在隨後趕來的趙夫人懷裡。
趙夫人心疼得抱住若央,怒視自己夫君:“老爺,您怎能打咱們的女兒?那始作俑者還在那站著呢,您不去收拾她,反過來折騰自家人?您何時變得這樣窩囊廢了?……我可憐的若央,嘴巴都被打出血了。”
“你還替她說話?”趙尚書怒不可遏:“這個逆子,不知天高地厚,為一己私慾,想放火燒死施副統領跟她的父母,再縱容下去,她還不把這個家燒了?”
趙尚書是朝中大臣,見識過多少爾虞我詐,知道人心難測。施音禾一飛沖天,皇后皇上都為她一路護航,此人必有不同常人的長處,惹不得。偏女兒不懂事,惹上這樣的人物,他怎能不惱怒?
他轉向施音禾,抱手施禮,抱歉說道:“施統領說的沒錯。老夫教女無方,差點犯下大錯,得罪施統領。本想帶她進去再動家法,既然施統領不相信老夫,想眼見為實,那老夫就當著施統領的面,給她些教訓,免得日後不知悔改,再惹禍端。”
施音禾雙手抱胸,面無表情:“趙大人,不是我不想給您面子。若她直接找我麻煩,誰輸誰贏,各憑本事,我無話可說。她偏偏動了我施家的老人。趙大人家中尚有高堂坐鎮,自然知道老人對一個家的意義。這事,若能忍,我施音禾還配為人子女麼?”
趙尚書一臉羞愧:“慚愧啊。老夫這女兒跟施統領一般年紀,施統領早已功成名就,成一家脊樑,她卻還像個只會闖禍不知輕重的孩童……”
“哼!大人如何管教孩子,我管不著。我父母受罪,總得有個說法,否則,我不介意把事情捅破天,讓官中還有百姓評個理……”
趙尚書說自己女兒還像個孩子,想讓施音禾多幾分憐憫,少些處罰,施音禾哪裡肯依?
趙尚書輕嘆一聲,兩眼一閉:“罷了……來人,動家法!欺辱弱者,動殺念者,大板五十……”
“不要,老爺,她可是身嬌肉貴的郡主,哪裡受得住五十大板?您這是要她的命啊……”趙夫人放開若央,掉頭匍匐幾步,一把抱住趙尚書的腿,苦苦哀求:“您要罰,罰她一兩日不進食,她便知道錯了,哪有父親對女兒動這麼重的家法?您不心疼,我心疼……您敢打她一下試試?我跟你拼了……還有你,你這個假郡主,就知道欺負我家若央,她心思單純,不過是嚇唬你父母幾句,你竟想要她的命,太歹毒了你……”
見父親動真章,若央嚇壞了。從小到大,她還未見過父親對她這樣動怒,別說動怒,就是說話重些,也不捨得。
她驚恐的瞪大雙眼,使勁往身後的容嬤嬤懷裡縮。動家法,打板子,她向來只看別人受罰,哪裡有動到自己身上的時候?
她怕疼。
趙尚書一跺腳,一把甩開趙大人,怒其不爭:“夫人糊塗,施統領是朝臣,她肯讓為夫親自處罰這孽障,尚且有寬鬆餘地,已經是讓步。你若再不識好歹瞎折騰,鬧到公堂上,這事就不是處罰五十大板這麼簡單了。”
趙夫人不依不饒:“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動我的寶貝女兒。皇后娘娘知道若央被打,也斷不會饒了你。”
趙夫人轉向施音禾,啐到:“還有你這個假貨,敢動趙府跟皇后的心頭肉,且看你有幾個腦袋?夠不夠砍的?”
施音禾冷笑出聲:“我有幾個腦袋不重要,您先看看您寶貝女兒這事,若放在朝堂,能不能善了。……罷了,既然給面子不接,我只能往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