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為獨孤永業求情嗎?難道你和他是一夥的,都受了高延宗那畜生的好處,想要與朕做對?”高緯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語氣陰寒地說道。
“陛下息怒,微臣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啊!”韓長鸞猛然跪伏在地,恐懼地顫聲道:“微臣只是為了大齊的江山社稷著想,為了陛下您考慮,還望陛下明鑑啊!”
“為朕考慮?你且說說。”高緯冷笑一聲,乜斜著韓長鸞冷冷地道。
“陛下,百姓生性愚昧,不諳世事,正是受了高延宗的矇騙才支援於他。如今周人犯邊,國家動盪,陛下正該力挽狂瀾,驅逐敵虜,若不如此,只怕會叫高延宗乘機收籠民心,站穩腳跟,日後成為大患啊!”
“陛下,如今天下動盪,各地諸侯也是蠢蠢欲動,保持觀望,陛下若是此時興兵討伐獨孤永業,只怕會讓他們畏懼,投效高延宗,後果不堪設想啊!”
“況且,鄴城兵士新募,缺乏訓練,戰力不高,如何能敵得過獨孤永業的百戰之兵?貿然前去,只怕也是勞民傷財,損兵折將,到時候又拿什麼來剿滅高延宗啊?”
“危言聳聽,一派胡言!誰敢違抗命令,朕便殺誰!一群賤種,草芥一般,有何用處?”高緯臉色更沉,慍怒地喝道:“韓長鸞,你如此百般推諉,是否別有企圖?”
“微臣拳拳之心,天地可鑑。倘若陛下執意如此,微臣自當盡心竭力,萬死不辭!”高緯那冷冽的目光如同芒刺一般讓韓長鸞心中甚是恐慌,後背上的衣衫更是為汗水所浸透。
獨孤永業豈是好相與的角色,韓長鸞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此去,有敗無勝,所以才出言勸阻,實際上也是為了高緯好。畢竟高緯若是垮臺,他的榮華富貴也將化作泡影,不復存在。
按照韓長鸞的想法,高緯最該做的就是收斂脾性,積蓄實力,作壁上觀,等待周軍與高延宗兩敗俱傷之時一舉殲滅之。只是權威受到挑釁的高緯早已失去了理智,心中的暴戾徹底爆發出來,如何還會想到以後。
一個寧願將自己的土地送與敵人也不願意交給自己兄弟的皇帝,一個不熱愛自己國家的皇帝,又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呢?
高緯冷哼一聲,殺氣騰騰地道:“朕給你半月的時間,讓獨孤永業那老匹夫徹底消失,否則你就提頭來見!”
“是,是!”韓長鸞連忙答應一聲,不敢再停留,迅速起身離去。
看著韓長鸞離去的背影,高緯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眸子中殺機湧動。
“臣妾參見陛下。”就在這時,馮小憐踩著細碎的蓮步,環佩叮咚,婀娜多姿地走了進來,手上正端著一個精美的銀盤。
“是皇后啊,來,到朕身邊坐下!”見到最寵愛的馮小憐,高緯陰鬱憤怒的心情頓時好轉不少,笑著說道。
“呀,這是怎麼回事?陛下,您沒事吧?”一進門,馮小憐便看見地上狼藉一片,頓時驚呼道,一臉關切地看著高緯。
“沒事,只是獨孤永業這老匹夫竟敢抗命,實在可氣!”高緯擺擺手道。
“陛下沒事就好!陛下,您別生氣了,為那些賤民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來,這是臣妾特意為您煲的蓮子羹,給您去去火!”說著,馮小憐慢慢走到高緯身邊,輕輕在一旁坐下,臉上掛著溫潤柔和的笑容。但當她不經意瞟見腳下書案上的斷裂處,眼中卻不可察覺地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
“陛下,臣妾喂您!”說著,馮小憐便素手輕抬,捏著湯匙開始服侍高緯進食,甚是溫柔細膩。高緯胸中的怒氣也在美人的溫情下慢慢淡化,臉上覆又露出色與魂授,舒泰至極的笑容來。
過了一陣,馮小憐突然道:“陛下,隋王高長恭向來忠君愛國,能征慣戰,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陛下何不派隋王殿下去晉陽呢?”
高緯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