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老祖,哼?那傢伙,不死心,心懷叵測,惦念著我的天輪,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不招惹我還好,如果招惹我,休怪我前仇舊恨,一起跟他了了。”路揚冷聲道。
“都怪我自己不注意。天道輪迴被衝開了一個口子,現在是不能離開九幽了。否則,定會遭受永恆算計。給我造成極大的麻煩,現在還是冒險一下,就在這輪迴界煉化天輪吧,希望不會出什麼事才好……”
……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邁入輪迴界的地頭,似乎和其他地方也沒什麼兩樣。依舊是昏暗的天空,陰風慘慘,鬼哭之聲淒厲不堪。但卻少了一種,血河裡冒出來的血煞氣息。四周空間,反倒充滿了一絲恰到好處的獨特祥和氣息。
“這個地藏輪迴佛本事不小。幾乎扭轉了一個世界的本質。把一個輪迴的地界,幾乎轉化成了靈魂的天堂。好手段,好手段!”
……
這裡的靈魂沒有鐐銬鎖定。哭泣的靈魂,自己一步一步地向前邁,目光所及,三千靈魂,似乎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靠攏。
空間無限大,但方位卻是集中在一處。這儼然成就了一種天地法則。靈魂來到了這裡,就得遵照這裡的法則,向著固定的路途前行。
路揚一路跟在哭泣的靈魂後面,緩緩的前進。
突然之間——耳畔裡,聽到了潺潺流水聲,前方出現了一條河流。黑暗的河水,沒有血氣,卻有著如宇宙黑洞般的神秘悠長。
河中,似乎深及千萬裡,又似乎永無止境。
“奈何!奈何!”
“奈何!奈何!”
一道祥和慈善的嘆息聲,忽然傳進了耳中。這是一個阿婆的聲音,聲音溫和平靜,嘆息之間,似乎有種濃濃的善意。
讓人光聞其聲,就能感覺,這是一個極其善良的老人。
前面的河上,出現了一座古老的彎拱石橋。古老的橋頭,立著一個阿婆。口中不斷髮出嘆息聲,聲音似乎滿帶著一股魔力。輕輕地散開,聞見聲音的靈魂,居然瞬息及止哭泣。雀躍、歡喜地加快了腳步,朝著橋頭衝了過去。
似乎,那裡有著遠方的親人,有著等待他們的歸宿。溫暖,祥和。
阿婆一身粗布衣裳,枯槁的頭髮,盤起如蛇的髮髻,看似有些古怪。但那一臉溫和的善意,怎麼都無法讓人心生反感。莫名其妙的有種親切之意。
她似乎亙古不變地站在橋上,期盼著什麼。
左手一根柺杖,右手一碗散發著熱氣的濃湯。老遠就聞到了濃湯散發出來的香氣。美,美得令人沉淪。
似乎,那碗裡乘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可以讓人忘記憂愁,忘卻煩惱,忘掉所有記憶。
“來!來!來!喝口湯,暖暖身子,過了這座橋,就到家了,可憐的孩子……”
……
不知為何。
心中忽然一陣驚醒。
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突然升起心間。
那一個個興奮的靈魂,喝下了那碗永遠不知盡頭,喝完了還有的濃湯後,突然變得沉默了,口不言語,渾渾噩噩,走過古老的石橋,機械『性』地走向前方的路……
“奈何橋!孟婆湯!”
“對沒錯。他就是孟婆。你可知道,奈何橋下又是什麼所在?”
“什麼所在?”
那是黑漆漆的河流,充滿了亙古的黑暗……
“無間河!傳說,是無間煉獄的彼岸。也是無間煉獄的源頭,更是終點。落入奈何橋下,除了永恆,終生難盡磨難。”
“日!”
……
路揚昂首闊步,跟著最後一個靈魂,走到了孟婆的面前。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