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歌一愣:“這是誰下的糊塗命令。”
“好像是皇后娘娘執意如此,太子殿下沒有勸,最後就成了這樣。”炎修羽頗為苦惱。
他倒是想為了嚴清歌鬧上一場,可是在所有人都如此的情況下,他越是出頭,越是會被人盯著,甚至會把祭祀當天能夠讓嚴清歌投機取巧的機會都給鬧沒了。
嚴清歌擔憂道:“我去倒是沒什麼,不能叫婉兒留在家裡麼”
寧婉兒身子一直不是很健朗。小孩兒沒活到三歲,都不能算是人,嚴清歌一直擔心寧婉兒會夭折。
儘管三月初三,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好日子了,可她才半歲,一不小心在外頭有個好歹,將來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炎修羽猜到嚴清歌的擔憂,細聲寬慰她:“你別擔憂,實在不行,我們從莊戶的孩子裡找一個,代替婉兒抱去。小孩兒這個年紀,其實看臉差不了太多,何況誰會注意她一個娃娃。”
夫妻兩個心思沉重,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祭天前一日晚上,炎婉兒莫名發燒,儘管溫度不是太高,可是一張小臉也給燒的紅撲撲,眼睛也不大睜的開了。
嚴清歌守在炎婉兒的小床前,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別說是發燒,就是炎婉兒現在快死了,還是得照著懿旨明日一早和他們去祭天。
她也顧不得什麼欺君的罪名,一把拉住炎修羽袖子:“我要把婉兒留在家裡,你上回說,要找個莊戶人家的孩子,和婉兒換一換,你找到了沒有”
炎修羽看著炎婉兒病的都不知道哭了,趕緊道:“這個簡單。你別聲張,明天一早,出發前我們把孩子襁褓一換,只要婉兒的奶孃不聲張,就不會出事兒。”
因為第二天嚴清歌自己也要累上一整日,炎修羽硬是將她帶回房裡,強迫她睡覺。嚴清歌單是一個時辰裡,都也不知道醒過來多少次,一醒就問炎婉兒的情況。
最後炎修羽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將半支起身的嚴清歌抱進被窩裡,緊緊裹住,自己下了床,穿衣服道:“我去婉兒的屋子裡陪她一夜。”
嚴清歌才放下心,好好的睡過去了。
四更天,嚴清歌就起來了,因為炎王府的所有主人都要去參加祭天,整個府裡燈火通明,到處忙碌一片。
嚴清歌被十幾個下人團團圍住,服侍她穿衣打扮,裡三層外三層,生怕她出一點紕漏。
甚至還有幾名丫鬟舉著飯碗和小菜,偷工摸縫喂她兩口吃的。
“婉兒怎麼樣了”嚴清歌趁著嘴巴終於空下來,急切的問道。她心裡也知道,有炎修羽看著,炎婉兒八成不會有事兒,可她還是會有點兒擔心。
“回娘娘,婉兒姑娘的病好多了。”一名婆婆說道。
嚴清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一想到早上炎婉兒會被莊戶家的孩子替換走,嚴清歌怕自己闖進去壞了事情,隱忍著沒有親自去看。
收拾了多半個時辰,嚴清歌才收拾停當,給扶著上了馬車。
她身上的禮服裹得嚴嚴實實,連動彈都難,加上沉重的首飾,讓她覺得自己渾身都僵了。
尤其是她頭上的金冠,是要和頭髮編在一起才能戴上的,別說不能在車裡取下來暫時鬆快一會兒,甚至輕輕一動,那頭冠就會扯得她頭皮發疼。
馬車才走了一小會兒,嚴清歌便覺得難熬極了。重生前後,她見過不止一個貴婦人,常年穿著這樣隆重的行頭,也不曉得她們每天是怎麼過的,嚴清歌由衷欽佩。
她實在忍不住,問向隨車伺候的雪燕:“什麼時候了還有多久才到祭祀的地方。”
雪燕老老實實跳下車,問了問前面的車伕,回來答道:“娘娘,還有一個時辰才到地方。”
嚴清歌長噓一口氣:“我記得咱們帶了被褥等物,把車子的地上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