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道:“你怕什麼,你不是還有我麼?再者,將來你還會結識別的朋友的。”
炎修羽的安慰來的恰到好處,嚴清歌也沒方才那麼煩他了,好好的坐著和他說話。
說著說著,嚴清歌就說到了當初她看到三軍大戰,蠻兵突襲侯軍、顧軍,最後讓他們撿到好多糧草的事情了。
炎修羽嚯的一聲站起來,道:“你怎麼不去找我!”
“找你?”
“那個蠻兵頭領,就是我!”炎修羽激動道:“我原來曾經離你那麼近。”
“那還叫近麼?我們在遠處的山頭上,而且那又是夜裡,能看見是蠻兵突襲就不錯了。”
“我不是怪你。”炎修羽的語氣溫和下來,握住嚴清歌的手:“我是說,如果當時你認出我了,你就不用再吃那麼多苦了。後來我還派了很多人去玉湖畔找你們,但那些人怕水,你們藏的又好,每次都無功而返。”
“好啊,原來那些蠻兵是你派來的!”嚴清歌又好氣又好笑。因為那些蠻兵,他們吃了好久的冷飯。
嚴清歌手心還沒有消退的繭子輕輕蹭著他掌心,不管今天多少次看到這雙手,他都覺得心疼。
曾經,這雙手細嫩柔滑,觸手堪比錦緞。但最讓他難忘的,卻不是以前嚴清歌那雙手,而是她現在的這雙手,有疤痕,有繭子,卻證明了她有多努力,為的只是找到他,或給他報仇。
女子的美貌比性命都重要,而嚴清歌寧肯為他捨棄自己的美貌,深情若許,何以為報。
炎修羽摩挲著嚴清歌的手,就是不放。如意看見了也當沒看見,嚴清歌怎麼抽手都抽不回來,對他翻個白眼,道:“你若再不鬆手,我等會兒就和舅舅說。”
“你說吧,你說完我們立刻就成親。”炎修羽無賴道。
兩小笑笑鬧鬧,廝混在一起,不知不覺,就將新年過完了。
年後,大周軍隊要開拔回京,那麼多北蠻之民,如何處置,卻是個問題。
朝中分了兩派,一派力挺讓炎修羽做北蠻安撫使,留在北蠻幫皇帝治理蠻民,直到將所有蠻民都收攏。
另一派,則提議將蠻民願歸順的收歸大周,不願歸順的殺掉,趁早了解北地之事。
這兩派吵得熱鬧無比,每一派都在爭取還沒有發表自身意見的樂毅。
身在漩渦中心的樂毅,被吵得腦袋發疼。他內心裡覺得,這兩個辦法都不怎麼好。
夜,樂軒和炎修羽被朋友喊出去吃飯。
家裡只有顧氏、嚴清歌和樂毅。樂毅臉上的愁色被燈影籠罩,越發顯得凝重。
嚴清歌也知道樂毅現在經歷的難處,她想起上一世大周對蠻民的處置,不由得道:“舅舅,為什麼不把蠻民內遷,周人外遷呢?”
“清歌,你還小,遷移民眾,哪是那麼容易的。誰會願意背井離鄉呢。”樂毅道。
“可是,北地那麼多金子銀子和礦產,蠻民又不會開採,以前就算我們和蠻人是敵人的時候,還有很多人願意偷偷去北地採礦。如果我們將蠻人內遷,北地沒了蠻人的騷擾劫掠,肯去的人豈不是很多。”嚴清歌道。
樂毅哦了一聲,來了精神,看向嚴清歌:“你這提議倒是有些意思,只是蠻人內遷,也沒那麼容易啊。”
“蠻人不是已經認羽哥為王了嗎?讓羽哥帶他們去京城不就好了。皇上為了安撫蠻民,到現在也不讓羽哥換下蠻人的裝束,為的不就是讓他們繼續聽羽哥的話麼。可是羽哥總不能穿一輩子皮袍,戴一輩子面具。若是將他們帶回內地,教他們大周的語言和文字,就算這一代還有草原的記憶,到了下一代,便成了完全的大周人,還用怕他們反反覆覆的叛亂麼?”
聽完嚴清歌的話,樂毅精神一震,道:“是啊!我們為何要只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