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雨桐心口刺痛,不想這個傷人的話題繼續,出聲阻止:“不是要拆線嗎?快點準備。否則我先出去了。”
她低著頭轉身,被夏允風一手拉住,“別,現在就拆。”他看向宋子遷以及後面的溫欣,“妹夫,溫秘書。我的腿傷需要拆線,兩位要一直站在門口看我脫褲子麼?”
宋子遷看向他大腿的位置,不覺繃直了身軀,嘲諷道:“陸秘書還真是全能,連縫針拆線這種事也能做!夏公子不去醫院,難道不怕有的人不懂裝懂,誤了你的傷麼?”
雨桐聽出了他話裡怒氣。允風受傷的位置確實有點不便。除了第一次擔心地為他縫針時,心無旁騖,之後每次為他換藥,都覺尷尬。子遷是個霸道小氣的男人,用手指頭想也知道他在嫉妒。他嫉妒,可她高興不起來,更沒法辯解。
夏允風笑得愉快:“不怕,我家雨桐是全能。萬一讓我的傷就這樣好不了,只要她能陪在身邊,我也甘之如飴。”
雨桐連忙到櫃子前準備夾子,故作鎮定:“好了,都別說了。要拆線的快點,你們也請先出去。”她趕人時終於抬頭,面無表情地對上宋子遷的眼。他的眸子格外深沉,黑幽幽地要把她吸進去一樣,她慌忙別開視線。
溫欣複雜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催促宋子遷:“走吧,少總。夏董還在等著我們。”
宋子遷似笑非笑地盯著夏允風,“我祝大少爺順利康復。”他驕傲地負手離開。
雨桐吐出憋在心口的氣,掌心悄然汗溼。有他在的時候,壓力好大,尤其他若有若無看過來的目光,似乎藏著刀子,隨時要剖開她的心臟一樣。
她想,他一定認為自己在動搖,難以捉摸。而事實上,她心裡從未容得下其他男子,只有他,從來只有他。等允風的傷口拆了線,她會馬上找機會說分手。哪怕今生跟子遷已不可能在一起,她也不會跟允風繼續了……
因為,愛情不能勉強。
因為,允風越好,她揹負的便越沉重。
“允風,明晚有時間嗎?”她拿起小剪刀,仔細地剪開縫合的黑線。
夏允風注意她溫柔的動作,笑道:“難得你主動問我,明天就算總理請我參加國宴,我也不去,只把時間留給你。”
雨桐手指一僵,慚愧地抿唇:“好,明晚我們一起吃飯。”
他微微附身:“你有好訊息?”
“嗯……慶祝你的傷勢恢復,順便也有些話想說。”
“好啊!正好,我也有非常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雨桐沒再開口,按住他的大腿,一手拿著鑷子夾住線頭,輕輕一扯,線頭悄無聲息地扯出。夏允風撫摸她的髮絲,著迷地看著她:“我的雨桐做事永遠這麼能幹。”
**
雨桐開始思索如何跟允風提分手,才能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頭昏腦漲卻都覺不妥。
晚餐一個人在家吃,心不在焉,隨意吃了幾口菜,毫無胃口。
手機傳來熟悉的簡訊鈴聲,她心頭泛過酸楚,以為是子遷,心思複雜地不想檢視,順手將手機推進包裡。未料過了一會,手機來電直接響起,令她不得不嘆息一聲,無奈地接聽。
意外的是……
閃爍的號碼雖未儲存名字,但她記性太好,看一眼便知是——夏雪彤。
夏雪彤為何突然找自己?
雨桐將手機湊在耳邊;“喂?”
“陸雨桐,有話跟你說。”夏雪彤報出附近一家咖啡館的名字,“最好半小時內過來,我最近耐心很不好,沒心情等太久。”
雨桐擱下碗筷,收拾碗筷進廚房。忽然手滑,一隻盤子摔落在地上,裂成了碎片。她飛快蹲下撿拾。細微的疼痛從指尖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