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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頁

一年、兩年、三年……他漸漸看清了那條隱藏在迷霧中的小路,大周氣數已盡,他該離去,回到道觀,走他出生時就既定的道路。

只是他總對自己說,再等等,再等等,他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麼,去遲遲沒有踏上那條路,而是枯等在孤雲山。

就這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迷霧盡散,他看到了上山來的李長思,那時他聽到了心底的聲音,原來等的一直都是她呀。

像是隔了幾世,終於等到了心裡的那個人,她似是從歲月深處走出來,一筆一劃勾勒出的都是他喜歡的模樣,她走到他面前,問道:「先生,你願意與我一起走嗎?」

走?走去哪裡?這天下之大,牢籠從來都在心中,他想與她一起走,卻轉身低低說道:「我們不同路的。」

他要走的路是那條直通天闕的清冷小路,她走的是紅塵萬丈的浮華之路,他入不了紅塵,她也上不了天闕--------------銥誮。

然後她便頭也不回地踏上了布滿黑暗荊棘的不歸路,他在後面追趕,卻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

此後鈴鐺聲開始嘶啞、破碎,濃霧漸被鮮血染紅,黑暗猶如吞天的巨獸,如淵降臨,他被打落了脊骨,跌落到了塵埃,想悲鳴,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被血淹沒的帝宮,崩塌的孤雲山,被掩埋的棺中人,還有每百年一次的轉世,三十而亡的詛咒以及死亡瞬間的記憶溯源,陸祈猛然驚醒過來,冷汗浸濕了睡衣,渾身冰冷顫抖。

他眼尾猩紅,從那段黑暗的記憶裡抽身出來,重重將李長思抱緊。

「怎麼了?」李長思聲音微啞,迷迷糊糊中被他緊緊抱住,男人力度十分的大,勒的她有些疼。

她伸手推了推,就見陸祈抱的更緊了一些,嗓音微顫:「沒事。」

「做噩夢了?」李長思見他臉色蒼白,額前的碎發微潤,驚的心跳如鼓,伸手貼了貼他的胸口,低低說道,「別怕。」

「嗯。」滿身寒意和驚恐盡數被那充滿力量的兩字驅散,陸祈雙眼深沉如墨,輕輕撫了撫她的髮絲,沙啞說道,「長思,我很愛你。」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這樣深切的孤注一擲地愛著她,這世間,除了她,便沒有什麼歡愉了。

李長思錯愕,隨即細長的眼眸上揚,心口脹脹的,像是飲了一壇陳年的梨花釀,又像是在深冬的寒夜裡喝了一盞熱氣騰騰的清茶,暖入肺腑。

她低低笑道:「那我們結婚吧。」

陸祈吻了吻她的髮絲,眉眼含笑:「求婚的事情要交給男人。」

夏日的暴雨,說停就停,很快就出了太陽。

蔚枕溪無聊了一下午,跟小棉花糖玩了一下午。晚飯後,也不敢走,就坐在偏廳裡,挑了陸祈最貴的茶餅,喝茶,繼續逗小狗子。

「陸祈,你們家怎麼一點娛樂設施都沒有?整一個藝術館,一個圖書館算怎麼回事?你都不怕李長思覺得悶嗎?」

陸祈握住她的手,低頭問道:「很悶?」

李長思頭都懶得抬:「不會,家裡書太多,看不過來。」

她高考完,只看完了兩本書,陸祈雖然沒有明著不准她長時間看書,但是被她冷落太久,就會十分心機地過來跟她一起看,用低沉性感的聲音讀給她聽,讀著讀著就讀到了床上去。一晚上都讀不完一頁,效率極其低。

她哪裡有時間玩娛樂設施。

「果然什麼鍋配什麼蓋,啊呸,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蔚枕溪微笑。

陸祈矜貴優雅地笑:「單身狗懂什麼。」

蔚枕溪:「……」

好在時間過的飛快,聊著天就聊到了12點,整個莊園的人,一個都沒敢睡,等午夜的鐘聲敲響,見陸祈依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