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玉質,一載黃粱!”
寶玉聽了大為驚恐:“這可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是這樣的人。榮寧二府好歹是有頭面的人家,他敢如此?”
水溶強按住告訴他賈府必敗的衝動,道:“我只聽說你府中有人欠孫家白銀五千。恐怕就是為這個拿你姐姐抵債。你只悄悄和老太太說,先把這五千白銀結了,再買通合八字的人,只說八字不合,兩邊都好說話。過了這個,立刻許你姐姐出門,京中最不缺的就是公子少爺,你看看若蘭,紫英,石秀,哪一個不比那白眼狼好?”
寶玉細細索之,確實如此,他未曾經歷過這樣的事,連聲道了謝,回去就悄悄討了老太太的主意,老太太把賈赦夫婦大罵一頓,勒令他們把銀子補上,婚事黃了。過幾日賈赦將迎春許給了一個從五品京官做續絃,水溶找衛若蘭問過,知道那個京官早幾年死了正房,品行不差。迎春是庶女,在這個時代,庶出的女兒能做嫡子正房已經是天大的福氣。於是水溶只傳話給寶玉說人還可以,旁的就沒什麼可說。
賈迎春的事過了,就輪到薛蟠娶夏金桂的事,香菱著實是個可憐人,她的父親甄士隱更可憐。偏水溶還沒有理由把香菱保全,只能暫借皇帝的手把薛蟠之前打死人的訊息抖落出來,夏家一時間不敢送女兒過門,便說要南下去看桂花種苗離開了京城,親事暫時就這麼拖著。拖過了再往後四大家覆滅了,要買下罪犯的一個側室還不容易?
年後黛玉回去省親,得了北靜王的暗示暫且在家住著。晴雯這半年來照顧林海極其得力,黛玉在大觀園裡時一直與她關係不錯,到了林府更是不差。有日隨口說北靜王讓她先回來住,卻不知道是為何,大鵬、鯤兒知道怎麼回事,不說,紫鵑也知道,也不說。晴雯心直口快,立刻就反應過來,笑道:“姑娘大喜了。北靜王爺這是讓姑娘避嫌呢。”
黛玉回過味來,猛地燒紅了臉,晴雯和紫鵑躲在一旁吃吃地笑了好久,黛玉啐一口,拿宮扇追著她們打。大鵬和鯤兒,一個過去攔著一個在旁邊添油加醋,五個穿紅著綠的女兒家就在林府鬱鬱蔥蔥的小花園裡鬧起來,比春風裡爛漫的鮮花還生動。
然而北靜王一直沒傳回訊息,黛玉初時還覺得羞澀,後來就只剩下擔心,試著做書去問,北靜王只說很好,叫她安心住著,多的話一句沒有。黛玉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
南安王被俘的訊息很快就正式傳過來,那個名字擺出來北靜王一個字也不認識的國家要求將南安王的妹妹賜嫁給他們才肯放人。南安王就一個妹妹,南安王太妃如何捨得,這時候她就想到賈府裡的三小姐了。
水溶這次沒攔著,反暗中叫皇帝託一封信給探春,叫她帶去給南安王。皇帝把信送出去之後,想方設法地拐水溶說那封信的意思,水溶懶懶地趴在欄杆上望著來來往往給賈府送嫁妝的太監,道:“還不知道成不成呢。等成了再告訴你也不晚。”
水溟問過兩遍,都是一般答覆,也就收起了那點好奇心,轉而想辦法如何把南安王這次失利造成的影響補回來,再就是賈府抄家的事。水溟儘可能地找那些能財產充公又不會要人命的罪名給羅織上。要不是顧及水溶,他才懶得管人死活。
這天下午水溟在計算賈府的家產時,金羈得了下邊的回稟,來道:“聖上,您要找的裁縫今日已經到京城了。下邊的給安排在布莊裡。還有上好的繡匠也到了,宋錦也已經運抵早早備下。打首飾的工匠也到了,現在齊全了。”
水溟笑道:“辦的不錯。走,陪朕去找北靜王。”
金羈唱諾,立刻叫人給皇帝換上便服,通知宮門放行,然後調禁衛也換上便服,隨行出宮。
水溶這幾日迷上了養仙鶴,從珍異苑強索了八對仙鶴養在自己家,皇帝登門時他還在後院逗弄一隻爆炭性格的雄鶴,被啄得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