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掌櫃道:“我一點都不後悔。”他的臉也在發光:“如果老天還讓我能再活十年,再讓我存那麼多錢,我一定還會再到她那裡去一次。”
王風道:“她那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老掌櫃道:“你聽見也許會覺得很可笑,那裡只不過是個妓院。”
王風沒有笑。
他了解這怪老人的心情。
一個人辛苦奮鬥了多年,所得到的卻只不過是個油垢的櫃檯,兒張油垢的桌子,那麼他臨老時為什麼不能去荒唐一次?
一個人做的事,只要不損傷別人,只要他自己認為值得,就是正確的。
這種感覺王風不但瞭解,而且尊重。
所以老人義接著說了下去:“雖然她只不過是個妓女,是個婊子,但我卻隨時都願意跪在地上,去舔她的腳。”
王風已開始動了好奇心,忍不住問道:“那妓院叫什麼名字?”
老掌櫃道:“叫鸚鵡樓。”
王風的心跳了:“她叫什麼名字?”
老掌櫃道:“她叫血奴。”
——血奴就是血鸚鵡的奴才,血奴一出現,血鸚鵡也很快就會出現了。
血奴在鸚鵡樓,鸚鵡樓在哪裡?
“鸚鵡樓在哪裡?”
“就在前面那條巷子裡。”
“是哪扇門?”
“紅門,”被問路的人指點得很詳細:“巷子裡只有那扇紅門。”
鮮紅的門,紅如血。
應門的是個小姑娘,穿著套紅衣裳的小姑娘,一雙眸子卻黑如點漆。
她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王風。
王風的裝束,顯然與經常到她們這裡來的那些人不大相同。
王風還帶著口棺材。
到這裡來的人,只有帶金銀珠寶的,沒有帶棺材的。
小姑娘縱然不太勢利,至少總有點驚訝:“你是不是敲錯了門?”
王風道:“沒有。”
小姑娘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王風道:“是鸚鵡樓。”
小姑娘道:“你找誰?”
王風道:“血奴。”
小姑娘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你認得她?”
王風道:“不認得。”
小姑娘板起臉,“不認得的客人,她從來不見。”
王風道:“你只要告訴她找是誰,她一定會見。”
小姑娘道:“你是誰?”
王風道:“我也是隻鸚鵡,血鸚鵡。”
門又關起。
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