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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之上的力道部已過百斤。

雙腳踢出,人就凌空,颯一聲向後倒飛,飛落在一張椅子之上。

他還未坐穩,右手已揮出,手中大鐵錘脫手,呼的亦飛擊前去。

幾乎同一時,武三爺的左拳已擊出。

裂開的那兩邊桌子來得實在太快,十二個人用的桌子一分為二,攻擊的範圍更大,他根本已沒有閃避的餘地。

在他的身後不遠就是陷阱,連退後都已不能。

他只有揮拳。

拳頭當然沒有鐵錘堅硬,左來的那半邊桌子並沒有再給打裂,但總算給他打飛。

右來的那半邊桌子卻從他身旁飛過,飛入了陷阱。

桌於激起的勁風亂人衣袂,武三爺的眼睛也給那一般勁風颳得發酸。

他的左手也酸了。

這種感覺還未完,怪異的鈴聲已又晌起。

鈴聲箭一樣尖銳,射向武三爺的眼睛,就像支響箭。

這當然並不是只響箭。

鈴聲來自那隻血奴爪上的小鈴,飛射向武三爺眼睛的也正是那隻血奴。

甘老頭左掌握拳之時,那隻血奴便展翼,飛到了樑上。

血剛從甘老頭鼻孔湧出,那隻血奴就蓄勢待發。

甘老頭的攻勢一展開,血奴的攻勢也已準備展開。

人與鳥之間,彷彿有著一種無形的聯絡,人未必是個魔人,鳥只怕真的是隻魔烏。

它的攻勢現在終於展開了。

武三爺的左手正發酸。

怪異的鈴聲直似要懾人魂魄。

鈴聲入耳,武三爺便瞥見鳥影,血紅的烏影。

他的左眼立時亦只見一片血紅。

儘管他的反應已夠敏銳,及時將頭偏開,左眼的眼蓋還是給血奴的利爪撕裂。

鮮血橫飛,也湧人了他的眼眶。

他的左眼雖已模糊,右眼仍看得很清楚,右手雖已折,左手仍夠快。

那隻血奴方待飛高,武三爺已將它握在手中。

淒厲已極的一聲尖叫響徹廳堂。

那簡直已不像是鳥叫。

第二聲更不像鳥叫。

他的手剛握住那隻血奴,甘老頭脫手飛出的那大鐵錘已擊在他的胸膛之上。

幾百斤重的大鐵錘凌空飛擊,那種威力又是何等驚人。

砉地胸骨碎裂,他的胸膛當場下陷,那柄大鐵錘竟就嵌在他的胸膛之上。

他整個身子都給打得飛起來。

慘呼未絕,他的身子已在丈外陷阱中墜落。

他渾身的氣力那剎那亦已給那一錘打散,方待握緊的左手不由鬆開。

那隻血奴勉強展翼,但到武三爺飛墜陷阱時,仍未能飛離。

鈴聲在陷阱中不住響動,血奴彷彿在掙扎。

凌亂的鈴聲,聽來更覺得怪異。

鈴聲中還有呻吟聲,是鳥的呻吟還是人在呻吟?

人是否也在掙扎?

甘老頭瞪著那邊的陷阱,面上卻木無表情,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整個大廳堂,就只有陷阱下的呻吟聲、鈴聲。

風吹窗紗,燈火搖曳。

燈光已暗淡,血腥味卻更濃了。

呻吟聲很快消失,鈴聲卻上了陷阱邊緣。

那隻血奴並不是飛上來的,是跳上來的。

它的羽毛已鬆散,眼瞳也彷彿沒有了神采,卻更覺妖異。

它繼續跳前,跳向甘老頭。

躍動的鈴聲,短促而單調,聽來更令人心悸。

甘老頭瞪著那隻血奴,落寞的眼瞳更加落寞。

鈴聲忽變得急促,一而再,忽的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