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表情很奇怪,也不知是驚慌,是悲哀,抑或是什麼表情。
她從王風的懷中掙扎出來,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她的人跟著撲前,撲向那一片火海。
王風不由得一呆,嘶聲道:“你瘋了,快回來!”
王風連忙亦撲前去。
血奴似乎真的已發瘋。
那一片火海,即使是無知的小童亦知道危險,不會走近去,她卻像撲火的燈蛾,拼命撲入。
奠非她又著了魔?
這一次又是什麼妖魔附在她的身上?
火焰雖還在半丈之外,熱氣已迫人。
血奴額前的“瀏海”已經蜷曲,一額都已是汗珠。她如果再撲前,單就是那熱氣已足以將她燒焦。
她還是繼續撲前。
好在這下子王風已撲在她的身上。
兩個人一齊倒下,王風雙臂一圈,將血奴抱了一個結實。
血奴死命掙扎,嘶聲狂叫:“放開我,放開我!”
她越叫放開,王風就抱得越緊,他剛要從地上站起來,“蓬”一聲,又是一般火柱從火海中衝高,陷阱邊緣的火焰立時被那一般火柱迫得往外怒卷。
王風耳目何等尖銳,半起的身子慌忙又伏下。
他的動作雖則迅速,比起火勢還是慢一步,一股火舌已然舔上了他的衣衫。
他的上半身立時著火燃燒。
他一聲怪叫,緊抱著血奴,幾乎同時貼地滾了出去。
總算他反應敏捷,火剛起就被他壓媳。
他的身子停止滾動之時,他與血奴已離那一片火海兩丈。
也就在這時,轟隆一聲,一道石壁突然從凹口的上面落下,那一片火海即時被隔斷。
灼熱的空氣即時變得清涼,那一抹金黃的顏色更完全消失,整個石室又回覆一片碧綠。
這變化的突然,迅速,連王風都無法適應,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臥在地上。
烈火燃燒的熊熊聲響亦被隔斷。
一種難言的靜寂充斥整個地下石室。
死亡一樣的靜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石室之中才出現生氣。
王風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終於從地上站起了身子,他仍緊抱著血奴,這下站起了身子,血奴亦被他抱了起來。
血奴沒有再掙扎。
她的眼還是睜大,瞪著那一面將火焰隔斷的石壁,眼瞳中途著一種莫名的悲哀。
王風看著血奴那悲哀的眼瞳,不知何故,心中竟也有了悲哀的感覺。
莫名的悲哀。
他輕撫血奴的秀髮,柔問道:“你可受傷了?”
血奴恍如夢中驚覺,悽然一搖頭,道:“沒有,你呢?”
她的目光落在王風燒焦了的那半身衣服之上。
王風隨著她的目光伸手一掃衣衫,道:“只不過燒焦了衣服。”
血奴道:“是你救了我?”
王風道:“你為什麼要那樣?”
血奴呆呆地道:“我不能看著她就那樣死去。”
王風道:“為什麼?”
血奴道:“她就算不想再活,也得先將人放出……”
王風正要問將什麼人放出,血奴已伏在他懷中痛哭起來。
她本來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現在卻變得春草一樣軟弱。
多少辛酸,多少悲哀,多少痛苦,都盡在這一哭之中。
王風卻給她哭得亂了手腳。
對付敵人他很有辦法,對付女孩子他連一點辦法部沒有。
他雖說是個鐵漢,卻不是真的用鐵打的。
他渾身上下唯一用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