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馬隊已很近了。
來的是七騎快馬,箭一樣相繼衝上了亂葬崗。
王風連忙從草叢中偷眼望去。
風雨迷住了眼睛,雖然已很近,他仍然無法看清楚來的是什麼人。
馬上的騎士亦沒有發覺王風的存在,一衝上了亂葬崗,便紛紛將坐騎勒住。
一個銅鐘也似的聲音隨後響起,道:“三爺還未到?”
另一個陰森的語聲跟著道:“應該是時候了。”
應該是時候,這七個騎士競是赴約而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與他們約會的三爺到底又是什麼人?
王風的好奇心本來就很大,現在就算這亂葬崗所有的鬼魂都出動,他也不肯離開了。
七個騎士旋即紛紛下馬。
幾乎同時,亂葬崗之下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身穿蓑衣,頭戴竹笠,風雨中走來,直走上亂葬崗。
七個騎士看著這個人走上來,都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竹笠低壓在來人的眉際,即使沒有風雨,仍有星月,在笠緣的陰影遮蓋下,亦難以看清楚這個人的面目。
這個人一直走到七個騎士面前七尺的地方,才收住腳步。
他沒有取下竹笠,只是抬起右手,以右手的食指將那頂竹笠推高,這已經足夠。
王風雖然看不到,七個騎士已看到來人的面目。他們的神情立時放鬆。
來人顯然就是與他們相約的三爺。
這個三爺徐徐放下手,道:“好!你們都來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王風的心就一跳。
這個聲音他已不陌生,這個三爺昨夜他已見過兩面。
一面是他拎著安子豪去買白粉之際,還有一面卻是他買了白粉,重回鸚鵡樓之時。
當時這個老人還是在院子裡的六角亭中等他。
這個三爺也就是武鎮山武三爺。
武三爺不單有財,而且有勢。
安子豪雖則是附近百里官階最高的一個官,也得聽他的說話,看他的面色。
這個鎮有一半是他的地方,如果沒有李大娘,他甚至已將另一半的地方買下。
好像這樣一個有財有勢的人,競會在這風雨的深夜,一個人走來這亂葬崗,豈非又是一件怪事!
王風的眼睜得更大,耳朵幾乎都豎起了。
七個騎士的一個趕緊上前兩步,抱拳道:“三爺連夜召我們兄弟到來,有何指教?”
這個騎士身形魁壯,神情威武,一看就知是七人中的頭兒。
他身上一襲黑衣,腰問一條紅緞帶,掛一口帶鞘長刀,刀柄已磨得發光。
其他的六個人亦是那種裝束,刀柄上的光澤亦不比頭兒的黯。
七個人顯然都是用刀的好手。
突然招來這樣的七個人,武三爺勢必有一番不尋常的事情要幹。
他的語聲淡而有威,道:“你們是名滿大河南北的七殺手?”
“據知只要出得起重價,不單殺人,什麼事你們都肯去做?”
“這是事實。”
“今夜我請你們到來就是有件事要請你們替我去解決。”
七殺手幾乎同時笑了起來。
那個老大笑著道:“三爺你這是說笑?”
武三爺緩緩地道:“你們看我武鎮山可是一個喜歡說笑的人?”
“我們也知道三爺不是一個喜歡說笑的人,可是以三爺你的本領,勢力,你不能解決的事情,我們兄弟竟能解決,豈非笑話?”
武三爺笑笑,道:“我沒有說過不能解決,也根本就不是不能解決。七殺手不由一愣。武三爺一頓,才接道:“我只是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