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的盡頭是一條地道,地道的盡頭是一扇石門。一丈也不到的地道,兩旁的牆壁上各懸著一盞琉璃燈。琉璃燈中油半滿,點上燈兩三日大概可以。燈光照亮了那扇石門。白石石門,上面刻著奇怪的花紋。那些花紋與鸚鵡樓中宋媽媽那間魔室門戶上刻著的竟有些相似。慘綠色的花紋,燈光中,閃耀著異樣的寒芒。這莫非也是某種邪惡與不祥的象徵?王風的目光落在花紋之上,不由皺起了眉頭。宋媽媽那間魔室門戶上刻著的花紋他看不懂,眼前這扇石門上的花他一樣看不懂。常笑的目光一落下,瞳孔卻立時收縮,神色亦變得緊張。緊張之中還透著興奮。他莫非看得懂這門上的花紋?王風也察覺常笑的神態有些異樣,不由就問道:“你看得懂門上的花紋?”
常笑不知不覺地點頭。
王風追問道:“那些花紋代表什麼?”
常笑道:“那並不是什麼花紋。”
王風詫聲道:“不是花紋是什麼?”
常笑道:“是一種文字。”
王風更詫異,道:“我看就完全不像、常笑忽問道:“你喜歡不喜歡看佛經?”
王風道:“不喜歡,我甚至對和尚都沒有好感。”
常笑又問道:“你家中可有人做過官,出使過西域?”
王風道:“一個都沒有。”
常笑道:“這就難怪你沒有看過這種文字,不懂這種文字的了。”
王風道:“這是西域的文字?”
常笑點頭道:“錯不了。”
王風道:“西域的文字你也看得懂?”
常笑道:“你似乎忘記了我本來是什麼人。”
王風沒有忘記。
常笑接道:“我同樣不喜歡和尚,所以也沒有看過那邊傳來的佛經。”
王風道:“你只是出使過西域?常笑搖頭道:“還沒有這種經驗。”
王風怔住在那裡。
常笑道:“我那個父親卻是經驗豐富,他也很為我設想,所以自小教那種文字,好讓我長大之後繼承他的職位。”
王風說道:“你好像並不是一個聽話的兒子。”
常笑道:“我現在的職位不是更好?”
王風道:“他那是白費心機的了。”
常笑道:“我本也以為學非所用,浪費了大好的一段日子,但現在看來,倒不是全無用處……”
王風打斷了他的說話,道:“石門上的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常笑道:“也沒有多大意思,那其實只不過兩個字。”
王風道:“哪兩個字?”
常笑一字一頓地道:“寶庫!‘王風”哦“一聲,一個身子突然退開了幾尺。常笑盯著他,道:“你在於什麼?”
王風道:“據我所知,但凡是寶庫,門口如果沒有嚴密的守護。一定暗藏厲害的機關,以狙殺寶庫的人。”
常笑大笑道:“是這樣的話,早已發動了。”他大笑不絕,介面道:“這丈許不到的地方本就是裝置機關最適當的地方。”
王風道:“本就是的。”
話口未完,常笑的笑聲已斷,突斷。
他的人同時飛退。
這一退退得比王風更快更遠。
一退他竟退出了地道。
他的目光已轉向地道的頂壁。
王風的目光早已停留在那裡。
就因為瞥見那裡發生變化,他才會突然退開。
他本應當時開聲警告常笑,可是說話才到嘴唇便又咽下。
並不是他厭惡常笑這種人,索性讓他死於非命,只因為那一退,他立即就覺察根本是多餘。
所以他非獨沒有繼續再後退,亦沒有警告常笑,而且還跟常笑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