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顧婉音便是跟前來問話的人言道:“你就告訴你家太太,說我也沒拿定了主意,索性咱們再等等,若是我去,我就讓人去告訴她一聲,咱們兩家一起去,也好做個伴兒,再則也不至於分批的去讓人勞神勞力的。”橫豎也不差這幾日,自然是不用急的。
顧婉音是打算好好的跟周瑞靖商量商量再做決定。或者說,是看看宮裡的情形在做決定。
秦王這麼僵持著跪在宮門口,到底會是什麼結果?誰也不知道,誰都在觀望。
而且,說句實在話,她也是真的不想去的。她本就和周語妍算不上親近,這個時候去,說不得周語妍反而當她是去看熱鬧的,去落井下石的,何必呢?那不是自討沒趣麼?當初周語妍本就有和周語緋別苗頭的意思,如今周語緋眼看著就是太子妃。將來還會……周語妍心裡怕是不舒坦的。這個時候,最好周家大房都別出現在周語妍跟前才好。
想著這些,顧婉音不由得撫額嘆了一聲——別的家族,那些分支極多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糟心的事兒?親兄弟之間,倒像是仇人,不像是兄弟。
原本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也弄得這樣複雜起來。
直到下午,周瑞靖才回來了。顧婉音便是說了三太太差人過來問這件事情的情況。又讓周瑞靖拿個主意。
周瑞靖沉吟了片刻之後,便是有了決斷:“還是去吧。到底是血親,若真不去看著也不像。秦王還在宮裡呢。現在秦王府就秦王妃做主,也不知道如何了。說起來,也是受了我們的連累。不然也不至於就嫁給了秦王。”
顧婉音自然是明白周瑞靖的意思的——那個時候,太后一心想要將周語緋嫁給秦王,想要將周家牢牢的和秦王綁在一起。後來秦王妃用了那樣的法子讓這事兒黃了,為了拉攏周家,太后最後就乾脆退而求其次的選定了周語妍。若是沒有這層情況,其實周語妍完全可以嫁到一個不錯的人家。做正房太太,也不至於就有今天這樣的事情。
周瑞靖是覺得,周語妍是受了他大房的連累。心懷了歉意了。
不過這樣想也是沒錯的。周語妍可不是受了大房的連累了?只是,周語妍嫁過去的時候,卻是高高興興自願的。所以她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愧疚,畢竟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誰也挑不出什麼來。
“我那還有一些懷孕時候收羅來的補品,到時候一併給她送去。”顧婉音點點頭,想了想又勸了一句:“咱們也不欠什麼,那會子也沒有勉強誰。不過若是日後二房真有難了。咱們也不會坐視不管,到底也是血親。”
周瑞靖點了點頭,換過了衣裳,舒舒服服的喝了一盅茶,這才又繼續說起今日宮裡的事情:“秦王從昨夜裡就跪在了聖上寢宮門口,不過今日用午膳的時候聖上才召見了秦王。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前腳秦王出了宮門,後腳宮裡就下了旨意——將秦王的封地設在了北邊,甚至責令秦王在一個月之內啟程去北邊封地赴任。沒有宣召,永世不得再進京。”
這樣的意思,分明就是要驅逐秦王了。看來,秦王是惹了聖上生氣了?
“聖上應該不知道那菸絲是秦王在背後操控吧。”顧婉音忽然想起這個,便是開口問了一句。之前聖上雖然一直壓制秦王,可是並沒有將秦王驅逐出京的意思。現在……
周瑞靖點了點頭:“太子的確是將這件事情瞞著了,只將責任全推給了那個妃子。只是……”聖上就未必猜不出。畢竟用了菸絲之後,聖上下的那些旨意可都是能查的,而那些旨意都是為了秦王好,整件事情只有秦王得利,所以幕後操控的人自然也是很明顯了。
只是聖上知道了,卻遲遲沒有發作。可見聖上對秦王,也是厚愛了。
顧婉音明白了周瑞靖沒說完的意思,想了想便是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