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會有這麼強烈的興奮,他的自控能力呢,他那種異於常人的堅定的意志力呢?
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那個事情毫無疑問與董蘇心底的**契合了,或者說,事情的發展正如他所想要的那樣逐步推進。
我偏著頭看他,在他的興奮與適才袁牧之果斷掛了電話所產生的沉默之間,兩者存在一種微妙的聯絡,在我還弄不清發生什麼的情況下,發揮了將之聯想起來的空間。我對此很好奇,但我並不想主動提及,因為看著董蘇我就明白,無論我同意與否,他都下定決心要讓我成為已然發生的事情中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
我在我所未知的事件中成為一個重要的環節,這就是董蘇給我傳達的資訊。
我觀察了他一會,然後說:“我要找張家涵。”
董蘇仍然微微一笑,說:“可以,我送你過去見張家涵。”
我忍不住提醒他:“張家涵跟洪仲嶙在一起。”
董蘇點頭:“我當然知道。”
“洪爺很危險。”我說,“你會被連累。”
“不怕,”董蘇走過來微笑著看我,“相信我,這種事怎麼能少了洪仲嶙?要沒有他,會變得非常無趣。來,請先穿上我為你準備的服裝。”
我皺眉:“我為什麼要穿這種衣服?毫無必要。”
“有必要,”他攔住我,親自將衣架上的白襯衫拿下遞給我,“在某些場合,衣服就是叩門磚,沒有這種東西就不得而入,我記得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
“那你也該記得我說過這種規定既無意義又浪費時間,”我嫌惡地指著那個白色馬甲及外套說,“猶如粉墨登場的小丑。”
“相信我,誰到了一定階段都不得不扮演一次小丑。”董蘇笑呵呵地看我,“生命如此荒誕,少爺,難道這不是你一直的看法麼?”
我點了點頭:“但我看不出穿這種衣服與我認為生命荒誕之間有什麼聯絡。”
“它們的聯絡就在於,”董蘇輕聲說,“如果不穿上它們,你就不能跟我去一個地方,你就沒辦法看到你的張哥,當然,你也沒辦法看到其他人,而那個場合你不會想要錯過。”
我仔細看他的臉,發現他沒有撒謊,於是點點頭,拿過那身衣服,解開身上的扣子,開始換上。
董蘇咳嗽一聲,神色古怪地轉過身,一直到我換好衣服,他才轉過身,親自將一條黑色的絲帶系在我脖子上,打了個領結,然後端詳了一會,點頭說:“好了,少爺,我們走吧。”
我不舒服地拉拉那個領結,他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少爺,我提醒過你不要拉這個東西。”
“你肯定繫緊了,”我皺眉說,“我覺得不舒服。”
“你只是心理作用,一會就好了。”他不為所動,在我前面彬彬有禮地說,“請跟我來吧少爺,我們去參加一場宴會。”
我跟著他走出去,坐進一輛車,我們朝前方駛去。董蘇坐在我身邊一言不發,背部一直挺得很直,彷彿在他的衣服裡面襯著一塊鋼板,我好奇地打量了一會,問他:“怎麼才能像你這樣挺直背部?”
他斜覷了我一眼,淡淡地說:“習慣。”
“為什麼要養成這樣的習慣?”我問,“挺直背部看起來並不能令人舒服,而且容易給人緊張感。”
他微微笑了,轉頭看我說:“我並不為此感到緊張,相反,若讓我不這麼做,我會覺得很不適應,要知道我從四五歲開始就被要求這樣坐著,幾十年下來,早已養成習慣。”
“是嗎?”我不無遺憾地說,“你的童年肯定過得很嚴苛。”
“確實有點,坐姿、走姿,吃飯、談吐,都有嚴格的標準,我曾經為此很恨我的父親,”他帶著笑告訴我,“大冬天他還逼我去游泳,大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