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鋸鏈高速轉動,孫傀想到了那個黑白影片裡肉塊被切割而開的畫面,害怕的同時差點兒也沒忍住吐出來。
腦後還一陣陣刺疼,聽著外面的那陣腳步聲又開始在地下室裡轉悠起來,孫傀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裡。
他最擔心的情況果然還是發生了,那個存在似乎是猜準了他還沒離開這裡,開始用電鋸去切割那些塑膠水桶。
在這個並不算大的地下室空間裡,也只有這些水桶看起來能藏人了。
譁———
有個盛水的塑膠桶被劃開了,桶內原本裝著的水立馬就灑了一地,孫傀鼻尖聞到了那些綠水發出的臭味兒,之前還沒這麼明顯的,但在鋪了滿地後,那股味道就跟著加重了許多。
譁———
又是一個裝水的塑膠桶,對方似乎是很享受這個找人的遊戲,明明也清楚一個大活人是不會選擇放著空桶不用而藏進水裡的,卻還是偏偏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人心。
怎麼辦?
他該自己站出來嗎?
但對方本來就是想解剖他,就算他自己站出去了,又如何能確保對方不會用手中的電鋸來招呼他呢?
可要是就這樣繼續待著,那生鏽的電鋸也早晚會招呼到他的身上,到時候不僅他的血會塗滿這個角落,也無法留有全屍了。
而且,他的血本來就對惡靈有吸引力,先不說桶外那個手持電鋸的惡靈了,就說那個還沒有完全突破封印的棺中鬼,也會猛地衝到這裡將他給吞噬殆盡。
等等!
血?
他的血!
孫傀往後腦勺摸去,混合著汗液,一抹鮮紅成功地印在了他的掌心,連帶手上留下的咬傷一同刺傷著他的眼睛。
那個惡靈果然是在捉弄他,明明就能聞出他的位置,還偏要讓他受如此煎熬。
剛才不應該跨進桶裡的,而是應該先躲在水桶的後面,等那個惡靈去挑選工具的時候再趁機逃出去。
不,不對,既然對方能聞到他的位置,那如果他一開始不是藏在塑膠桶裡,那個惡靈估計也不會去挑選工具,而是直接把他從桶後提出來重新綁到解剖臺上了。
還以為能有機會逃出去,卻沒想到一切都是徒勞。
電鋸發動的聲音逐漸近了,塑膠水桶被劃開的聲音也刺耳地響在孫傀耳裡。
要怎麼辦?
眼下的局面還有破解的可能嗎?
難道就只能安靜地等死?
孫傀近乎絕望地癱坐在桶裡,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快想想,還有什麼是能用上的?還有什麼是能阻止電鋸劈開他身體的?
孫傀慌亂地往身上摸去,卻只摸到了那幾張黃色的符籙和唯一剩下的半截桃木製成的小刀。
會有用嗎?
孫傀將掌心沾染的血跡抹上了桶壁,然後就將那張符給貼了上去,死馬當活馬醫,這次活下來後他一定要想辦法多拜師學藝,至少不能每次都這麼狼狽地求生。
不過,前提還是得先活下來。
電鋸聲更近了,似乎馬上就要輪到他藏身的這個水桶了,孫傀兩隻手都握住了那半截刀身,血液無法避免地染了上去,刀身上還有之前那次被符籙刻上的圖案紋樣。
深吸口氣,孫傀感覺他的意識已經來到了生死邊界,握著刀身的手止不住顫抖。
那個惡靈最終還是來到了這個水桶的面前,孫傀默數著倒計時,在電鋸聲即將逼近的時候也猛地將刀尖刺向了那張貼在桶壁上的符籙。
電鋸成功沒入了桶身,在高速旋轉的威力下,又往前刺進了幾分,堪堪停在了孫傀的眉心前。
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鼻尖滑落桶底,只差一分一毫的距離,他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