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外似有喧譁,像是什麼人慢慢走了過來,推開了門,碧婉一襲青裙踏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封詔輿。
碧婉憐惜的看了看狼狽坐在地上的碎兒無聲嘆息,開啟詔,聲音波瀾不驚:“因沙庭起兵突襲日世,變作戰爭對手,兩境婚盟就此作罷,沙庭公主碎兒即日起非我日世太子妃。我日世王室與沙庭再無瓜葛。三日後,允沙庭公主碎兒攜帶女眷遷移至西北邊境,從此不得踏入沙庭境內半步。”
碎兒懵懂的聽過之後,咯咯的樂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眼角卻滑出一滴淚來,沙庭從此不復存在,她的父親死了,眾多為了沙庭復興出謀劃策的眾臣逃逸了。她一無所有。
“自作孽不可活呵”碎兒慢慢站起身來,笑著接過碧婉手中的詔。開啟細細的欣賞,那筆跡如龍蟒般有力激昂。他的字……他沒有刺她一死。
“我從來都不沒想過,耀……他會寬恕我。”碎兒抱著那一紙詔書笑起來,可是眼淚卻不停的留下。
碧婉別過頭去,心中隱隱泛起同情。對於碎兒來說,這封相當於休書的詔輿比將她處死更加難受。如若不是她與沙王裡應外合,犯下重錯。這個太子妃位子也許她會坐的更久一點。
作別碎兒,碧婉有禮的退了出去。突然,身後頹廢的碎兒像是失了力氣一般,捂住臉,蹲在地上失聲哭泣。
……
一年後,軒轅耀即位,為統治日世。
冰域曦翎城門突然緩緩開啟,隨即駛進一支不下百人的馬隊。皆是白駒,馬上侍衛神情凝重,為首一人打赤紅之旗。
來使在鸞殿之內跪拜冰王。冰王抬手示意免禮,轉首對著身側共座的冰王后淡笑,輕輕將手覆在冰王后的手上。
“本王已知日世來使的緣由。賜座。”
日世來使俯身謝過後,爽快的坐在了殿中央,命人送上禮單。
召王宮內,冰魅坐在床邊,身側的月頁其懶懶的臥在一旁,自她醒來以後,月頁其又回到了這裡。
冰魅輕輕撫摸著月頁其額間那顆大放異彩的寶石,那天下至寒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在世間消逝的兩年裡恍惚如夢般飄渺。現在回想總覺得不敢相信。
突然一黑影遮住光線,冰魅疑惑的轉過頭去,只見冷赫立於身旁,冰魅笑著喃喃:“哥哥。”
冷赫輕勾唇角,不由分說的突然壓下身來,在她額上印下深深一吻。
冰魅臉似灼燒,慌忙起身,卻被冷赫拽住皓腕,一用力,冰魅重心不穩,直直跌入冷赫懷中。溫暖的懷抱總是給她充盈的安全。
“其實……”冷赫在她頭頂溫柔道:“哥哥可以換一種方式愛你,對不對。”
冰魅沒有反應過來,想抬頭去看冷赫的表情,卻被冷赫阻止。
“即便不是……”後面的幾個字,冷赫故意說得很輕,冰魅未曾聽見。可是他沒有給冰魅發問的機會,唇邊浮上一絲笑:“去無崖峰找他吧,他在那裡等你。”
如刀刻般的五官分明。他的月眸折射出琉璃般的光澤,忽閃而逝的某種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看。
冰魅看著這樣一張宛若月神般翩若驚鴻的臉龐怔了怔。
……
一襲紅衣負手立於無崖峰頂,身側碧婉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側。
像是知道她來,軒轅耀慢慢轉過身去。冰魅內著金縷衣,外襯鳳凰撒暉騰夕裙。逶迤拖地,部分頭髮輕輕捲起用金釵固定好,流蘇隨著她的走動前後搖動,在冰肌上折射了道道金痕。剩下的發瀑如海藻般垂下,幾縷髮絲順著風輕輕拂面憑空增了幾分妖嬈。
待她走近,肌若凝脂,氣吐幽蘭。眸子亦如平常般清冷,可是顧盼間華彩流溢。
“怎麼會在這裡?”冰魅走近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