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朋友。
世間知己難尋。
繾綣的往日,無崖顛,那身影如煉獄中復生的冰凰,騰空而起,帶著奪命的一擊。
面如謫仙,白衣勝雪。
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擊敗,一次又一次的想反勝她,從什麼時候起,挑釁她變成了自己的愛好,每天回想她騰躍轉身的身影,心中便有著戰勝的渴望。
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在我沒贏之前,你不能有事。”守爍撫摸著輿內窗邊的雲紋。眼裡第一次閃現出複雜的神色。
……
冷赫半坐在床邊,輕輕抱著無力嬌小的身體。月眸裡交織著憂慮。醫女們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燦兒在一旁滿臉淚水,抽泣著。
門口傳來慌亂的腳步聲。
似乎帶著急促……
冰王面頰微白,從未有人看到過冰王如此緊張,他大步向那對兄妹走去。當看到冰魅並無血色的臉時,他俯下身子,急切道:“冰兒……”
“怎麼回事!”冰王面色冰冷對跪在地上的醫女們勃然大怒。
“冰兒身上棲息著魔物。”冷赫在一旁靜靜說。冰王驀然轉頭,不可置信。
“冰兒遇到冰域之雪的那時,便棲息在她身體裡的魔物,如今,已經成熟了……”冷赫說著說著便有些失神,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心疼所以不忍心再說下去。
冰王緊緊抿著嘴唇。明晃晃的陽光正當熾熱,卻怎麼也撒不進這退去所有溫度如同冰窖的黛月宮。
突然有人通報,貴妃寒姬到。
淡紫華袍,貴妃姣好的面容同樣寫著憂慮。看見冰王輕輕福了福。
冷赫微微偏過頭斜睨著寒姬。
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殺意。
寒姬強顏歡笑:“臣妾想單獨與王君說幾句話,這件事非常重要,有關王姬的性命。陛下。”
冰王面上疑惑,思慮許久,終於邁步離開。
“你們在門口侯著。”寒姬對醫女們說。眾人紛紛退去。整間屋子只留三人。
氣氛僵冷許久,寒姬一臉苦意:“王君,請你原諒凌兒的過錯,我知道她這次真的過分了。請你放過她。”
“如果王君你答應不再追究這件事,我願意用我們宗族的禁術,封印冰魔。”
貴妃的最後幾個重音鏗鏘有力。冷赫終於回頭直視她。
“禁術?”
“以身軀換取瀟湘之雨的力量,封印一切虛無……”貴妃平靜的解釋“我願意封印冰魔,不過王君要答應我不再追究凌兒這次的錯事。”
冷赫想都沒想,勾起嘴角,果斷道:“好!”
所有宮人都領了命令避於黛月宮附近。
冷赫抱著冰魅,緩緩走出黛月宮,照著貴妃所說,讓“沉睡”的她平躺在玉臺之上,旁邊有一盞白釉燭臺。冰王嚴肅的立於一旁。而寒姬單手持劍,面前是一座神魔塑像。
塑像之人,正是冰魅最為熟悉的美麗容顏。
冰域之雪。
可是她現在看不到。
……
貴妃輕咬下唇,將劍豎直立於在面前,長裙下襬密密一排水雲,隨著貴妃輕輕地走動而逶迤,突然貴妃雙臂猛擺,白釉燭臺中金色的焰火左右晃動。
正當貴妃深吸一口氣,決絕的翻轉劍刃時,遠處傳來一少女的聲音。
“我來!”
守爍一襲淡綠軟煙羅裙,簡單的髮髻上別了一支雪梅流蘇,趕去冥庭太過匆忙,未施粉黛,神情漠然。
長長的淡藍色頭髮一直垂到腰際。緩步走近冰王,福身“礪王之女,守爍。”
“守爍?”冰王未改神色,只是伸出手去向上抬了抬,“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