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碧玉跟莊嬤嬤一樣好奇林小竹的身份,但自家皇子對她一向尊重甚至恭敬,林小竹要走,她作為下人也不好攔,接過通道:“姑娘放心,我會把信親手交到五皇子手裡的。”
住了幾天,林小竹跟碧玉、紫佩相處得甚好,此時又惜別了幾句,這才由莊嬤嬤送了出去。
袁十見林小竹很快就出來,臉色好了很多,跟她一起出了沈園,上了馬車,朝袁府駛去。
“袁十大哥,公子為什麼要由著他們這樣對待自己?”這個問題林小竹一直沒想明白。雖然她沒有參與什麼大事,但相處三年,對袁天野她還是瞭解的。那整個就是一腹黑,只有他算計人,沒有別人能算計他的道理。就算面對親父兄,他也不可能就這麼任人拿捏吧?能成大事者,豈是那心慈手軟之輩?
“這不是由不由的問題,而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公子的問題。”袁十此時對林小竹也不氣了。反正在他看來,公子看得上林小竹,那就是林小竹八輩子燒高香得來的福份。她要不樂意,那隻能說她沒福氣。不管怎麼樣,公子總是要封王的。一個王爺,不可能娶一個丫頭為妻。林小竹回到公子身邊,也不過是一個侍妾。她不願意,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公子……大概是因為被太上皇和皇上傷了心,又被一個丫頭拒絕,在翼公子面前抹了面子,所以才心裡鬱悶,借酒澆愁的吧?
“哦。”這下林小竹明白了。袁天野在乎的不是地位,不是身份,而是親情。他在外飄流了這麼些年,雖說父母也關心他,但他最想的還是回到家裡去,感受那種濃濃的親情。這一次的封賞,不過是他的一個試金石,想要知道在父兄的心裡,是親情重要,還是權利重要。然而令他傷心失望的是,人對於權利的慾望,遠遠大過了他的想像,所以他傷心了。
她嘆了一口氣。
這種痛苦,只能默默承受、默默淡忘,沒有誰能幫得了他。喝酒發洩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馬車在巷口停了下來,林小竹抬頭看了看那窄窄的巷子,道:“公子在這裡,不會住太久了。”無論如何,袁天野還掌握著實權,袁知柏這麼做,只不過想要抻一抻袁天野,壓一壓他的氣焰罷了,到頭來總要給他一個交待的。開府封王,那是遲早的事情。就看袁天野把多少權利交出去,換得什麼樣的利益了。
袁十看了看這個巷子,沒有反駁林小竹的話。
進了府,袁十道:“先去見公子。”
“好。”知道了袁天野此時的處境,林小竹的心平靜了很多。剛知道袁天野慘狀的時候,她曾有過內疚,有過為他而心痛,甚至有過好好安慰他的慈母一般的心懷。可現在,她發現他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子,有著傾覆朝野、睥睨天下的能力,絕不是她這麼一個卑微得跟路邊小草一般的小丫頭有資格同情的。她雖有一塊玉牌,那也是依仗於老爺子的一時同情得來的。除此之外,她有什麼?沒有與他並肩的能力、地位與身份,就算他心裡有她,心中有情,那又如何?就算他此時因一時的激情把她娶為妻,她也不過是依附在他身上的牽�炕ǎ�灰��幌不讀耍�峋肓耍�塗梢砸話尋蝸呂矗�擁降厴希�仍誚畔隆�
離開他,靠自己的能力賺錢,然後再找一個志同道合的平頭百姓,好好地過日子,這才是她應該走的路。
有袁十帶著,也不用通報,兩人直接進了院子。走進去沒多遠,林小竹便停住了腳步,一把揪住袁十,指著前面,驚叫道:“那是什麼?”
袁十早已看到了,詫異於公子起得那麼早,隨口答道:“是公子在練劍。”
“天哪,公子的武功真是太厲害了。”林小竹瞠目。
要不是袁十說,她還真不知道袁天野的功夫會這麼厲害。以她練了三年的菜鳥級功力,她根本看不清院子裡那一團會移動的白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