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擰成了一股。他的目光總是在閃避,即使偶爾與白諾對視在一起,那其中的請求意味也讓人不忍直視。
“求求你,別問了。”
他是如此表達自己意圖的,儘管沒用言語把這樣的祈求說出口,但他的目光已經向白諾傳達出了拒絕坦白的資訊。
為什麼不願意說?
白諾有些訝異,因為他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晉鋒。很久很久以前,方敬也許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但晉鋒卻從來沒有過。他一直是穩重的、老道的,何時變得如此脆弱,只能靠逃避來解決自己不想直面的問題?
“求求你,別問了,我只是……只是……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結果反而是我太咄咄逼人了嗎?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私人空間——兩個人再怎麼親密,也不能知道對方所有的秘密,就像號稱密集排布的原子中間,其實也有可以藉助儀器觀測到的縫隙。自然界的微觀態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人心……
額……又開始酸腐了……
這樣想的話,其實是在埋怨吧。因為自己已經真實地暴露在對方面前了,就覺得對方也要對自己報以相同程度的坦誠。如若換個角度考慮問題,把“不追問”當做是一種信任呢?
腦海裡在那一瞬間不知閃現過多少念頭,結果到最後,白諾也只是無奈地嘆息一聲,轉身走進狼藉的8o4房內。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著屋子原來的樣子。待眼睛再度睜開,所有破損的傢俱和燒焦的牆壁又都恢復了原來整潔乾淨的模樣。
“先進來洗個澡吧。”他伸手邀請對方,企圖用輕鬆的語氣來化解剛剛的尷尬,“現在這副模樣的你,恐怕沒辦法參加今天晚上的迎新晚會。”
是了,七組走了馬侯,又來了兩個新人。無論是辭舊還是迎新,今天晚上的聚餐都意義非凡,身為七組一員的兩個人都沒有理由缺席。
“小諾,我只是還沒想清楚……”
擦肩而過的時候,晉鋒這樣對白諾說。
“還沒想清楚”的後話,是什麼呢?也許等晉鋒想清楚了,就會把今天沒講出口的話告訴他吧……浴室的門已經關上了,而白諾卻一直站在門外,透過那模模糊糊的毛玻璃看裡面影影綽綽的肉色。其實他並不知道,今天的讓步是否正確。
……
迎新晚會還是如往常一樣簡樸——大家聚在一起,aa制地吃點自助餐,然後趁著吃飯的機會,七組的老人們會一個個地向新人介紹自己,介紹七組。只是這一次,展明霞不見了,馬侯也不見了,圓形的大桌上坐了兩個嶄新的妹子。
“大家好,我叫嶽芸。”風信子般清秀的女孩不卑不亢地介紹著自己,她長得並不算豔麗,但膚色白皙,體態纖細,身上有一股特別乾淨、別緻的氣息。
嶽芸,在《怨胎》中扮演白諾妹妹的新人,在影片的最後幫助晉鋒把詛咒道具帶到了王子矜和喬若離身邊,併成功為喬若離帶走重要的npc張山北拖延了時間。
可以說,她在自己第一部片子裡的表現,可圈可點。雖然沒像白諾一樣展現出強悍的戰鬥力,但冷靜的頭腦和細膩的心思,卻是她能夠從這部片子中活下來的重要原因。
比起落落大方的嶽芸,另一個新人妹子就顯得有些羞澀內向——她叫謝小黃,來自和《怨胎》同期上映的另一部片子《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麼》,在降臨死後界之前是一名高中生,因為被捲入到奇怪的綁架事件中而喪命,最終進入了死後界的希望之峰。這次之所以能從恐怖片中活下來,是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有特殊的能力。
“能夠讀心?是什麼人的心都能讀嗎?惡鬼的心,npc的心,經紀人的心……這些心是不是都可以?告訴我告訴我,要不你現在就試一試,看能不能猜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