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引起他的疑心,等她體力較好時再作打算。她不能忘記,如果他能獨力把她抬上樓,那麼他比外表看來強壯多了,因為失去知覺的人重得像死豬一樣。
她虛弱得無法坐直,只能重重倚靠在他身上。碰觸他使她作嘔,但她必須專心消除他的疑慮;如果那意味著接受他的協助,那麼她會咬牙去做。
他扶她站起來,她的膝蓋立刻虛軟下去。他支撐起她全部的重量,半拖著她走向深黑色大理石的浴室。
她的盥洗用具都擺在化妝枱上;她的行李是他開啟的,她希望她的私人用品在化妝枱的抽屜裡。沒錯,她裝那些用品的袋子就放在架子上;即使他把衛生棉條留在袋子裡,她也拿得到。
他扶她到馬桶邊,滿臉不自在地站了一會兒。“呃……你需要幫忙嗎?”
她一手扶著牆壁喘氣。“我想我可以自己來。”他應該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浴室裡,因為浴室裡只有一扇玻璃磚砌成的窗戶。就算她能打破玻璃磚,位在二樓的窗戶距離地面也有六公尺以上。如果那是她唯一的機會,必要時,她會冒險一試。
他打量周遭,好像在檢查有沒有可以被她拿來當武器的東西。他很小心,他不相信她。她整個人靠在牆壁上來突顯她的虛弱。
“好吧!”他終於說。“如果你需要我,我就在外面。”
“可不可以讓門開著一點?”她問。“拜託?萬一我跌倒,你才聽得見。”這樣將計就計或許可以使他相信她不會企圖逃跑。
他看來很高興,露出他那種羞怯的笑容,走出浴室後,讓門虛掩著。她只能擁有那麼多的隱私,但此時此刻她根本不在乎。
解放幾乎令她感到疼痛,不爭氣的淚水再度滑落她的臉頰。她在化妝枱的底層抽屜找到衛生棉條,也把那個問題解決了。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感覺好多了,她蹣跚走向洗臉枱,靠在洗臉枱上用溼毛巾洗臉和洗si處。如果他在偷看,就讓他偷看好了。
她喝了一些水,然後慢慢走向門邊。“拜託,”她有氣無力地說。“扶我回床上。”
狄雷弗衝到她身邊。“靠在我身上。”他柔聲說。“小可憐。”他扶她回到床上躺下。她全身發抖,不是假裝的;她的腿好像再也支撐不了她。他撥開她的頭髮撫摸她的臉頰,然後開始捆綁她的手腳。他碰觸她時,她不得不咬牙忍耐。她沒有抗議,只是閉著眼睛,軟綿綿地躺在床上。寇子時常撥開她的頭髮撫摸她的臉頰,她痛恨狄雷弗做出類似的動作。
“我馬上拿吃的回來。”他低聲說,離開房間,關上房門。
被綁著的她什麼事也做不了,所以她甚至沒有拉扯尼龍繩。她認為那個怪胎很可能在房間裡裝了影音監視器,她不打算做任何會使他提高警覺的事,以防萬一他正在監看。
上廁所用完她僅存的力氣,她深吸口氣,讓自己陷入等待的黑暗中。這次她可以利用黑暗來恢復元氣。
“莎蘭?”
呼喚聲彷彿來自遠方,但她立刻清醒了。她躺著不動,讓自己看來像慢慢甦醒。
“莎蘭,醒醒。湯來了。”
她移動一下,緩緩把頭轉到一邊。“什麼?”
“你需要吃東西。醒醒,親愛的。”
她張開眼睛,看到他把托盤放到床頭櫃上。“很好,很好。”他微笑說。“讓我們看看怎樣做最好。我想我最好餵你,對不對?我會用另一個枕頭把你的頭墊高些,然後鋪條毛巾在你的下巴下。”他一邊說,一邊把他的話付諸行動。
“來,喝點雞湯。”他舀一匙雞湯送到她嘴邊,她像小孩子一樣乖乖地張開嘴巴。她強迫自己喝下每一口,因為她需要儘快恢復體力。
喝完湯後,她昏昏欲睡地朝他眨眨眼睛。“謝謝。”她喃喃地道。“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