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鈺與禹歌笑便是因為當時未曾博得父母的同意,不曾得到他們的支援便陷入苦境。
如今她比夏芊鈺幸運,至少。錦家是拿得出手的大戶人家,父親一定會同意的。剩下的一半,便靠她自己。縱然沒有天意,那麼她便要努力。
“你什麼時候改改這動不動就撒嬌的性子,我也就不再你面前耳提面命讓你多向妹妹學學了。”夏氏說這話,其實心中有些失落,以往夏芊鈺是最喜在孃親的膝頭撒嬌的,要個首飾,要件新衣,或是看上什麼稀奇玩意兒她父親卻不給她買的時候。
如今她似是扛起了很多事情,居然知道勸她要爭,她的小小真的長大了。
夏芊鈺聽到孃親在誇她,從矮榻前轉身走了過來,倒了杯熱茶給夏氏,遞給她之後,點了點夏環佩的頭,“你呀……什麼時候都是這張嘴。”
夏環佩咯咯笑出聲,連帶著耳朵上的珍珠耳環輕輕晃著,優美的弧度,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都是耐看的明朗細膩。
“既然三姐也在這裡,孃親,我向跟您商量一件事情。”夏芊鈺看夏氏把水喝完了,然後便輕輕接過杯子,放在床頭的矮几上之後才如此說道。
禹歌笑的身份公開之後,便並未隨著她進夏府的別院,而是住到了客棧裡,一來方便和蓁胥商議酒樓選址的事宜,二來也可以避嫌。
沒有他跟在身後,夏芊鈺非常不習慣,總是下意識的側過腦袋去看身後。
這才發現,這麼半年來,她已經非常依賴禹歌笑了,很多時候都是他幫著拿主意,或者是有他幫忙提點著,無論是感情還是心理,她已經徹底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夏氏見夏芊鈺這麼嚴肅的說話,坐直了一些,夏環佩也讓身邊的使喚丫鬟退出門去。
然後在夏氏的床沿邊上坐下,以往主院裡的繁文縟節此時全都沒有了,母女三人這樣全無嫌隙的說話,如普通人家,這讓夏氏非常感動。
不由輕輕拿著夏芊鈺和夏環佩的手握在手中。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這次死裡逃生,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孃親都想通了。”夏氏以為夏芊鈺要說她與禹歌笑的婚事,當初私奔,是他們不對,今世夏芊鈺再不會將孃親置於如此險境了,若不是因為夏氏,也許夏芊鈺不會留在琴川,但是如今,她非要在琴川闖出些名堂來了。
“孃親,我想要在琴川開個酒樓。”夏芊鈺將這話在腦袋裡面重復了很多遍,才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夏氏和夏環佩都愣住了,這……
兩人面面相覷,互相對看了一眼,好似她說的不是南方話,不是吳儂軟語,而是域外的話一般。
夏氏還算鎮靜,但是夏環佩卻將眼睛瞪得老大,就這樣注視著夏芊鈺,一臉的欲說還休,將疑惑生生嚥進肚子裡,預備等夏芊鈺繼續說。
沉默……
剛剛建立和煦的氛圍,一瞬間土崩瓦解了一般,夏氏握住夏芊鈺的溫熱的手掌微微一僵,心中似是有很多的情緒都在指尖聚集,到最後都捏得她的手骨節發白卻不自知。
“你要開就開吧!只是這是最好現瞞住你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夏氏緩緩開口說道。
夏芊鈺感激的看向孃親,欲言又止。
她不知該如何與孃親說,她正在打孃親給她預備的嫁妝的主意,之前婉拒,如今又要索取,縱然是母女之間也不好開這個口。
但是她不像讓蓁胥過多的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只因為他已經幫了自己夠多了,而且最為重要的事情他的身份,真的不方便替夏芊鈺強出頭。
“我給你留的嫁妝,你想用就用吧!反正本來就是預備留給你的,你怎麼用都好,孃親只是希望你嫁人的時候,不要太寒酸,可以風風光光的。”夏氏想到此處,鼻子一酸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