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取出,推門二人,輕拍玄關牆壁,燈光大亮。
黎枝還好奇著樓宴京為何如此篤定。
就見他懶散著壓身回頭,眉尾輕挑:「我能隨隨便便佔我好哥們兒便宜?」
雖然他很想。
畢竟——
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八年。
可也正是因為他在意黎枝,才清楚他想要的這一切強求不來。
他自始至終都將黎枝放在女本位。
否則,的確早就該像今晚跟傅硯澤說的那樣,高中時就從他手裡搶了她!
但是他沒有。
他克己復禮,擺正位置。
高中時在黎枝身邊以朋友的身份待了三年,畢業後,更是將那枚時刻提醒他不能越軌的守戒尾戒戴了五年。
人人都說他渾。
可在黎枝面前,他卻從來渾不起來。
「放心。」樓宴京唇角輕勾,「我讓我小姨跟節目組打過招呼,準備兩張床。」
黎枝眼睫眨動。
那雙荔枝似的眼眸水汪汪的:「那不會讓別人懷疑我們夫妻感情不和嗎?」
「不會。」樓宴京口吻囂張。
他忽然躬身湊近黎枝,他漆黑眼眸定得深邃,聚焦時像是燃著一簇烈火,眼尾上翹時,那顆小痣也被帶得瀲灩。
「因為——」
樓宴京呼吸灑落,清冽好聞的香水味兒循序漸進的沁入黎枝的感官裡。
他嗓音低磁性感:「我跟節目組說,我和我太太,需要乾溼分離。」
黎枝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
她起初還沒懂乾溼分離是什麼意思,但在恍然之後,臉頰忽然紅爆!
幹丶乾溼分離?
做那種事會弄溼床單,所以事後換到另一張床上去睡的那種乾溼分離???
「樓宴京!」黎枝瞬間羞躁。
她心跳也跟著加速,只覺得今天本就曖昧至極的旅程,加上樓宴京這句乾溼分離,徹底擾亂了她的道心。
黎枝眼尾溼紅,心房塌陷。
為了掩飾詭異的心跳,她奪回自己的行李箱,踢掉高跟鞋便「啪噠啪噠」要上樓:「我不跟你說了!!!」
樓宴京意態懶漫地單手抄兜。
他笑著垂首,性感低磁的笑聲,隨著喉結滾動,從聲帶裡立體環繞般溢位來。
「笨。」他彎腰拎起拖鞋,「別光著腳,容易著涼,公主殿下,穿個鞋。」
黎枝臉頰上泛得紅都還沒消。
原本被晚風吹下去的些許酒勁兒,也因為樓宴京這句乾溼分離騰了起來。
她才不要再見到他。
於是火速鑽進二樓房間,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你把我拖鞋放門口就行!」
「還有行李箱。」她又補充道。
是的,黎枝剛才惱羞成怒逃跑時,把她行李箱扔在了半道,畢竟實在太沉,女孩子旅遊的行李箱像是藏了宇宙不是白說的。
「行。」樓宴京懶笑。
他剛才拎著她的拖鞋要上樓時,便看見了被遺棄在樓梯口的行李箱。
樓宴京並著行李箱和拖鞋一起拎上來。
他神情慵懶,姿態驕狂,口吻裡卻是無盡的縱容與寵慣,甚至還給黎枝的身份升了級:「遵命,y 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