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自己很少有真正睡著時候。

“納蘭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很早……”納蘭抬起頭，臉上的血跡和淚水混在一起，都有些看不清原本美麗的面容，只是那雙眼睛依舊明亮。嘴角的笑容讓人哀傷……

“主人的字好難看……”納蘭回憶似的說道，“除了刻畫魔法陣主人從來不寫什麼字的。只有一次例外，那是向族長求婚的時候。主人寫過好多書信給族長，納蘭在那個時候發現了一些寫好之後又丟掉的信紙，還小心的燒掉了……”

羅本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

臉上露出了歉然的笑意，納蘭輕輕說道：“納蘭……真的只是覺得好奇和好玩兒而已，就偷偷的收集了灰燼，用魔法把信紙復原了，結果發現了幾個名字……”…；

納蘭的聲音慢慢的低了下去，“那是我唯一一次見到主人對一個女人傾訴，對一個女人表達著無限的愛戀，字裡行間都透著留戀，透著牽掛……納蘭看過之後，哭了好幾次，一直都想，她們真是幸福。”

“莎莎，梅斯，芬妮……對嗎，主人？”

羅本沉默良久，“啊……是她們，我的妻子……我很想念她們。”

再次把頭靠在了羅本胸口，納蘭輕輕問道：“主人，現在……要回去找她們了嗎？”

羅本感覺鼻子裡酸酸的，“納蘭……抱歉，瞞了你這麼久，但我……”

“不……”納蘭輕輕打斷羅本的話，“主人不要道歉，納蘭從來沒有怪過主人，從始至終，納蘭都感覺很幸福，只要主人在身邊，納蘭就感覺很幸福。”

幸福……真的嗎？羅本心中一聲長嘆。

摟緊納蘭，望著燃燒的天空輕輕問道：“納蘭，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嗯……納蘭也記不住了。”納蘭輕笑，“反正發現了也沒什麼，只要主人在身邊就好了，這個世界怎麼樣也沒什麼重要的，只是可惜……原來納蘭本身，也不過是個幻影而已。”納蘭哽咽起來，“主人……會記得納蘭嗎？如果這個世界消失了，納蘭也就消失了，主人還會記得納蘭嗎？記得小時候的納蘭，記得現在的納蘭……主人會記得有一個魔女經常纏在主人身邊嗎？主人……”納蘭終於說不出話來，嗚咽的哭了起來。

羅本聽著納蘭的哭聲，心中無比的惆悵，聲音沙啞的說道：“會的，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主人都會記得納蘭的，主人清楚的記得，當時在天嵐草原，你才只有主人的腰那麼高，主人都記得……全都記得……”

“主人……”納蘭放聲大哭。羅本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數百年的歲月流轉，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要化為泡影，無論是真實還是幻影……

淚水溼透羅本的衣襟，納蘭卻忽然止住了哭聲，抽回手用力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納蘭臉上再次露出了一個笑容，“主人！我們走吧！”

“走！去哪？”

“當然是去做主人要做的事情，主人必須要在這世界毀滅之前回去的吧！要不然……主人一定會有麻煩的！”

“納蘭，你……”

納蘭深深吸了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快意的說道：“主人，醒醒吧！該從虛幻中回去了，這個世界並不適合主人，我們所有人……都不該是主人的負累，主人……不該留戀任何東西！”

羅本心頭一震，頓時明白為什麼剛才納蘭狠下心來將所有的魔女全部害死……

納蘭的笑容一如從前，“主人，我們之前就有過約定的。在主人離開前都陪著納蘭，主人已經做到了。現在該讓納蘭履行納蘭的諾言了。”

羅本趕忙一把拉住納蘭，奇道：“等等！什麼諾言！？”

納蘭燦然一笑，“納蘭是主人的魔女！自然要跟隨主人到最後，主人做什麼，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