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又抗議了。
“要懺悔就給我乖乖懺悔,少說話!”訓了重霄一頓,九劍轉身領在最前頭。
鸞皇靜靜跟上去。
感受到九劍不明說的溫柔,衛七月心頭一陣歡喜。
上邪來到衛七月身旁。“怎麼了?”
“沒事,我們走吧。”
即捷肩上的傷很痛,衛七月硬是咬牙忍耐不願拖累大家的腳步。
過了晌午後,九劍說要休息,衛七月聽見流水的聲音連忙獨自走到河邊想取河水冷敷,看能不能讓傷處降溫。
“何時受的傷?”九劍早已跟在後頭。
“可能是之前掙扎的時候傷到,沒關係,冷敷就沒事了。”
“脫下衣服,我幫你看傷勢如何。”
就算大家都不是人,可男女授受不親啊。“九劍,我想由鸞皇代勞好了,她……”
不待她說完,九劍又說:“你寧願信她也不信我?”
“沒有,我脫就是了。”衛七月乖乖解開衣服,露出左肩的部分。
九劍看了看,二話不說,大掌隨即輕輕覆上去。衛七月內心微微一怔,先是感覺到冰涼,後來才漸漸溫熱起來。
微酣的午後,夏日涼風徐來,一陣清意穿越樹林,停在他們身邊逗留。
衛七月抱膝而坐,合上雙眸,感受九劍對她的溫柔,因為他總是把溫柔藏得太深。
假使能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不知該有多好。
唉,她又只想到自己了……
“九劍,我不痛了,謝謝。”她等九劍的手一離開肩上,馬上把衣服穿妥。
“堅強會忍耐固然是好,但強忍就不太妙,萬一因為你的不注意導致傷勢惡化,你拖累的不只是眾人,還有你自己。”也不知怎地,九劍突然想糾正她那種凡事都為別人著想的體貼,就算是體貼也要有個程度,不是任何人都行的。
“對不起。”衛七月聽著他的訓示,乖巧地道歉。
唉,他並不想聽她說抱歉,那他想聽的是……是什麼呢?
“你和上邪走得很近。”這日下來,他發現這點。
本不該有任何感覺,可偏偏老讓他聽見他們的相談是多麼融洽,那種熟識的程度好似衛七月與上邪才是最先認識的,他與鸞皇是後來加入。
衛七月沒聽出他另外的意思,單純的回答:“因為你走在前面,鸞皇跟在你後頭,所以上邪才會走在我旁邊。”她有條理地按照順序說明。
不,他不是這意思,但……算了。
“九劍,你沒事吧?我看你這兩天都不太說話,雖然你原本就很沉默了,可連一個字也不說就太奇怪了,平常你多少還會回答『嗯』、『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問你,什麼是『喜歡』?”他不答反問。
衛七月雖詫異九劍想了解這種感覺,但他想明瞭,她會說給他懂。
“我覺得喜歡就是想對一個人好、期盼他快樂,如果要求再多一點,應該就是想留在對方身邊永永遠遠吧。這些都只是我的感覺,也不知準不準,你聽聽看就好。”收到怪異的目光,衛七月立即打住不再說了。
他喜歡看見她真心的笑,就算她獨自喃喃自語也覺得可愛不會想再阻止、她說要陪在他身邊,無論決鬥之後的結果如何、她說會怕找回記憶後自己變了樣、她說希望他自由去做想做的事,她……不知由何時起,他的心裡都只剩下她的一言一行。
原來……這就算喜歡哪。
九劍凝視七月的眸子,悄悄洩漏了一些心緒。
“我們回去吧,他們應該在等我們……”
“我想多坐一會兒。”
衛七月移動腳步,囁嚅地問:“那我可以留下來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