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還頑這個——”
“克叔不要掃興。”
硬是給他塞了一個爆竹並一根燃著的南香。
趙克被袁璩拽到了院落中心處,青川也提著兩籃子煙火,一時間天上地下、響的叫的,五彩斑斕,彷彿盛世。
袁璩畢竟身子弱,五臟六腑慢慢的也開始有些疼痛,她回到李嶝身側,坐在丫鬟們提早搬來的繡墩上,凍得冰涼的手不近不遠的挨著碳盆子。
李嶝看著她滿臉喜悅,不由自主也被感染了些許,忍不住說她:“果然是像個孩子,這麼喜歡過年。”
袁璩抬頭,仰著一張小臉,毫不掩飾道:“哥哥,我沒有那麼討厭冬天,也喜歡上了雪花。”
嗯?
“石壺裡太冷了,一到深秋初冬,從不記日子我的日日裡在石壁上刻著,期望著春日趕緊到來。”
其實石壺離地面太遠,哪怕外頭是炎炎夏日,那洞中深處也寒氣森森。
冬日裡,其實裡頭反而不會落差太大。
但袁璩還是懼怕冬日。
她總怕自己堅持不下去,瘋了又好,好了又瘋,想不到——蒼天有眼,她能在這裡賞雪玩耍。
李嶝這邊府內熱熱鬧鬧,而一牆之隔的平城候府卻是是另外一番景象。
侯爺李朗秋帶著幾個子女守歲,平日裡李朗秋就不苟言笑,少言寡語,在子女跟前更是威嚴的一家之主。
今日又聽聞李嶝拒不上門來一同過年,更是惹得李朗秋面色深沉,誰都不敢觸了他的黴頭。
如此守歲,滿屋主子,卻一室寂靜。
偶有年幼的庶子女睏乏不住,蔣道芳也只讓奶孃悄悄哄了出去。
直到李朗秋自行去了書房,一屋子老小才鬆了口氣,蔣道芳早熬不住,在翠娥、迎紅的伺候下歪在炕床上眯了一會兒。
李釗也想回院子裡小歇片刻,待卯時又到正房給父親母親磕頭,之後就是大祭儀式。
出了正房,行在路上,卻聽身旁的小廝飛泉指著那半空中四散的煙花,“二公子,那是大公子那邊燃放的煙花吧?嘖嘖,還是五色大煙花,真是好看。”
李釗順著看了過去,可不就是。
噼裡啪啦之聲,又與這紛紛灑灑落下的大雪交相輝映,很是漂亮。
“如此熱鬧方才是過年。”像府裡一片死氣沉沉,李朗秋性子沉悶,蔣道芳規矩多,整個府上過個年像是大考一般,誰不是戰戰兢兢。
正在李釗躊躇之時,後頭趕上來的李擎喊道:“二哥,那處怕是大哥那邊,真是熱鬧,不如我們上門也去拜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