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刑堂之上,自有刑杖,軍令如山,豈可輕勿?章嶽路,你要蓄意包庇,一同受責。”
章嶽路不敢多言,轉身下了聽風閣去借刑杖。
看到列龍川動了真格的,秦思思有心軟下來:“龍川,謙兒雖然應該教訓,現在也不急於一時,你方才也說了,有要事要辦,我們先辦正事兒要緊,等辦完了正事,有的是時間再辦他,秦謙,父子天倫,不容忤逆,當初的事情,你不知究竟,枉自銜恨,實在該打,你要明白,你爹爹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從來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對不起你,你的事情,沒有完全告訴我們這些長輩,我們也沒有必要完全告訴你,如果你連這些話都聽不進去,你也不用認我,我也認不起你。”
秦思思雖然沒有疾言厲色,可是這話說得也很重,秦謙低頭道:“娘,我沒有說不認誰,是王爺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孩兒已經恭領了。”他的話,還是有幾分負氣,不過口氣已經軟了下來,橫下心來任由列龍川笞杖就是,反正他就是不走。
沒想到章嶽路又急匆匆地進來,抱拳道:“王爺,末將一下這聽風閣就遇到衛幫主了,末將向衛幫主借刑杖,衛幫主說了,他們刑堂從來不刑責弟子,只是做為處斬奸細賊佞之用,板子棍子沒有,鬼頭刀又好幾把,都是新磨的,特別鋒利,問末將借也不借,末將想自己這裡有佩劍,就不用借刀了,所以末將向王爺覆命。”
他話未說完,引得眾人皆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列龍川哼了一聲,知道章嶽路遇到衛離是真,大約他把事情也告訴了衛離,這番話,打死章嶽路也想不出來,一定是衛離傳授給他,衛離心思縝密,一定親自守護後園,防止有人闖入。
衛離的聰明幹練,決毅果敢,深得列龍川讚賞,他也不是真的要打秦謙,不過是教訓教訓他,於是順勢道:“既然如此,秦謙,你回到軍營後,自己去軍法處領二十軍杖去。”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秦謙從心裡鬆了一口氣,含糊地應了一聲:“是。”
未等列龍川說話,欒汨羅忙福了一福道:“爹爹,大哥雖然現在不姓列,不過爹爹將汨羅視如女兒,大哥當然也不是外人了,爹爹海量汪涵,自然擔待大哥冒犯之處。”
欒汨羅為人一向溫婉,雖然聰慧,卻無機心,方才她也擔心著急,卻不知道怎麼勸阻,而且秦謙既然說是投軍,那麼這就不是簡單的家庭糾葛,而是軍中事務,秦思思和澹臺夢都不肯多言,她自然不好上前。恰巧章嶽路回來這番話,欒汨羅機靈一動,才想到說這番話來。
列龍川笑道:“你不提醒,為父倒真的忘了,這麼說,秦公子還真的不是外人,”他說著話,話鋒一轉,根本就不在理會秦謙“這第二件事情,也是為了尋找一個人,這個就是邠國的皇太子墨小白。”
墨小白?
海無言始終跪伏在那裡,沒有列龍川的命令不敢起身,他本是列龍川的部將親衛,三年前私自離開了列家,再也沒敢回去,列龍川治軍治家都很嚴厲,所以海無言是待罪之身,現在聽到墨小白三個字,忽然想起自己見過這個人,連忙抬頭道:“王爺,無言見過一個人自稱為墨小白。”見列龍川沒有喝止,海無言道:“王爺,無言知罪,愧對王爺,軍法家法,悉甘領受,請王爺息怒。”
看了他兩眼,列龍川神色變得嚴厲:“海無言,你私自逃遁,離職不歸,按照軍法,該如何懲處?”
海無言低頭:“按照軍法,無故離職不歸者,輕則杖一百,重責流刑。無言不遵王爺教誨,做下忤逆悖棄之事,按家法,也該杖責一百,無言知罪,請王爺嚴懲。”
輕輕哼了一聲,列龍川道:“你到清楚,可是你忘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二百板子就能了事?海無言,你也太小看本王的軍法家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