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慧齊因此驚醒,慌忙擦了眼淚站了起來,勉強笑著道,“我去讓藥堂的大夫路上迎他,祖奶奶那,您看……”
“先瞞著。”齊容氏在一會後靜靜地道。
“唉,孩兒知道了。”是得瞞著,老祖母現在看著是精神好,可現在她的身體確實是不如以前了,睡得早起得晚,意識也漸漸不如以前那麼清朗了,再受點打擊,老人家可能就恢復不過來了。
這一百板子,是皇帝特地下的令的。
盛怒之下的皇帝怕宮裡的那群太監礙於齊君昀的身份不敢下手,尤其管著這些太監的老太監是看著他這個妻侄長大的,沒那個情份都要給他三分臉,這些小的們就更是了,所以把棍仗交給了右相跟是先前俞家那派的御史,所以政敵手中的這一百仗下來,齊國公就是年輕體泰,也是被直接抬出了宮裡,被打得一步都不能走。
抬回來後,在門口迎他,一掀起車簾子沒想到有如此慘烈的謝慧齊嚇得當下就腿一軟,如若不是身邊的丫鬟扶著,她也就倒了下去。
“過來……”掀了馬車的簾子,已讓趕來的府中大夫讓了藥的齊君昀招手讓她進來。
謝慧齊手忙腳亂地踩凳上去後,聞到滿車的藥味跟血腥味,還有看到眾多的血布後,她都不知道把眼睛往哪挪,更不敢看他的人。
半趴著小桌上的齊君昀背上和臀部依舊血流不止,傷口太深,灑的兩層藥沒把血止住,遂他衣裳都沒穿上,身上僅著一點褲子的國公爺這時候又朝那跟小貓一樣蹲在門口把頭埋下的妻子看了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再道,“過來。”
謝慧齊迅速往前挪了挪,怕他急,一下就挪到了他面前,看著地上道,“祖奶奶還不知道,娘跟我想瞞著她,寶兒他嬸奶奶帶著他,二嬸帶他一天都不累的,娘現在就在鶴心院等著咱們,我叫了下人已經把路清出來了,擔架我也叫他們準備好了,哥哥,馬車現在進門罷……”
齊君昀看她看著地上說了一大串話就是不看他,撐著腦袋搖了搖頭,朝跪在對面的大夫道,“進門罷。”
“稍等一會,主子,老朽再給您上層藥粉。”
“嗯。”
老大夫趕緊又給上了層藥粉,見血慢慢止住了,飛快下了馬車,吩咐人趕車去了。
剛才已經抬眼看著上藥的謝慧齊已經完全把他背上的傷勢看清楚了,他後背跟臀部沒一處好的,她看得簡直不能呼吸。
見妻子呆呆在跪坐在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齊君昀笑了一下,伸出手彈了下她的額頭,“別傻了,過來幫哥哥擦一下汗。”
謝慧齊沒吭聲,她當即站了起來,把車榻上的桌子搬開,她靠著車窗那頭半躺下,朝他招手,“哥哥,你趴一會,等會到屋子裡就好了。”
齊君昀悶笑了一聲,依她的話趴到了她懷裡。
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後,一直緊繃著的男人這時候總算吁了口氣,把臉埋在了她的胸前,這才任由身上的冷汗直冒。
不比謝慧齊好多少,齊容氏看到兒子的慘狀後,直接捂著胸口就倒了,嚇得謝慧齊心口狂跳。
好在跟過來的大夫及時掐著她的人中,把她弄醒了過來。
齊君昀這一次又趴在床上重新上了次藥,大夫不容老夫人跟夫人多問,就已經開了口,“傷及肩和腰了,所幸背上的骨頭沒斷,但就是主子身體好,這次恐怕至少也得養半年去了,這一個月更是不能動身。”
齊容氏與謝慧齊聽了面如死灰。
齊君昀趴在枕頭看著她們,朝她們搖頭,“沒事,正好可以留在府裡看管璞兒了。”
“誒,知道了,哥哥你等會喝過藥先睡會。”謝慧齊說著就往門邊去,“我去看看藥有沒有煎好。”
到了門口,她方才抬起頭來,把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