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天的。”她拿帕子擦了擦他那被她的眼淚沾溼的胸口,看著他的衣襟輕聲道,“我阿父心裡最痛苦的時候都是我阿孃陪著過來的,我阿父曾與我說過一次,說我阿孃就是他的命根子,哥哥,你是知道我們家的,你知道我們家的家人感情深厚,但你可能不知道,我阿父是那個每日穿什麼樣的衣裳都需阿孃幫他拿主意的人,他在家就是在書房要換杯茶水,也要差人來問問阿孃的意思,沒有阿孃,他會活不慣的……”
她阿孃要是出事了,到時候怕是真要變天了。
她阿父真殘忍,不擇手段起來,不像她阿孃那樣講情面情理的。
“我知道,你放心。”平哀帝拍著她的背,看著她的眼低聲道,“我已經派了近千的探子去了,都是黑龍衛出身的密探,我江南那邊的人也全都趕過去了,你阿孃不會出事的。”
齊奚點點頭,別過臉又看了眼殿外,又挽著他的手臂走動了起來。
“哥哥,還有兩圈半。”
聽她帶著笑說出這句話,平哀帝看著她的笑臉,心口為她疼得都揪了起來。
他其實無需她這般堅強的,他看了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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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璞回去後就收到了自家的探子來的信。
送回回信的探子渾身都是汗,單腿跪下雙手奉上信後就垂首不語,齊璞一手抽過信,一手帶了起來,邊撕信邊道,“說。”
探子迅速開口,說道起了八月二十三日在船上發生的事來,所說的經過與齊璞在皇帝那看到的並無二致,也與信中寫道的詳細情況並無所出。
齊璞打發了探子下去換身衣裳過來,這時候齊武跑著過來,跟他說家兵已經集合在了左院的武堂。
齊璞去了武堂一趟,當天,齊國公府又出去了五百家兵。
下午,在外見老師請教事情的齊望回來,得了身邊在府裡的小廝說府裡出去了不少人的話,也未回他的院子,拿著手中得來的書往兄長的書房走來。
齊璞見到他,面無表情,平日風度翩翩,俊雅隨和的齊小國公爺對著自家弟弟也沒一個笑臉。
齊望當下就收起了臉上的溫笑,拿著書揹著的手也從背後鬆了下來,他朝兄長遞去一個困惑的眼神,道,“大兄,我聽說家裡出去了許多人?”
“嗯,坐。”齊璞笑不出來,長腿一伸拖了張椅子放到身邊的位置放著。
齊望走了過去。
“小潤呢?”他坐下後,齊璞淡淡開了口。
“去林家了,說是要跟林杳大哥切磋。”
“沒回?”
齊望往門邊看去。
門邊他的隨從忙道,“回大公子,三公子,小公子還未回。”
他打進門來就問過了,小公子還未回。
“大公子,三公子,要不要小的……”齊璞身邊的隨從忙接話。
“不用了,祝光,帶著人退到大門邊去。”齊璞朝隨從發話。
“是。”
下人們走後,齊望這時候連臉上那點溫和的神情也沒了,他朝看著疲憊不已的兄長道,“出什麼事了?”
他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
齊璞想說話,卻發現他嘴裡說不出話來,起身抽出了那封信給了三弟。
齊望接過信後速速地看了起來,中途時手抖個不停,齊璞瞥了他一眼,轉頭看著地面道,“人是派出去給阿父用的,你看你要不要去走一趟,小潤那你看著辦,大兄要留在京裡。”
“哦,哦……”齊望撐著頭,扶著桌面站了起來,失魂落魄地應了兩聲,才回過頭朝兄長點頭,“知道了,我去一趟,小潤我帶走。”
不帶走不行,不帶他自己也會跑著去的,有他看著還好一些。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