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愛上誰家去了?京中誰不知她不喜出門,更是現在忙於三公子的婚事,也不過是召召人小坐,或去別人家小坐片刻,一柱香半個時辰的事,連膳都留不住她一頓,三公子他們不上門更是無中生有,他們小時候得空,身上無事,跟著長兄來元帥府玩耍自是可行,可現在三公子在國子監忙碌不已,便是小公子也是身在九門日日有事,豈能跟孩童時候一樣常來林府?
他看向面無表情的長子,見他臉是僵的,眼神空洞,心中也是歉意翻滾,便連嘆氣聲都嘆不出來。
林杳第二日去國公府致歉,國公夫人未見著,但齊國公是見著了,他得了齊國公的一盞茶,一個拍肩,齊國公讓他去,他也就走了。
之前妹妹還在,母親想上國公府就上國公府,頭幾次還想著給國公夫人送句話,先打個招呼,後來她去的多了,上門進了門才說要見人,國公夫人不見她,她回來道國公夫人規矩多,又道不要應酬國公夫人也是舒服。
她是隨心所欲慣了,現下把他能見的情面也給絕了,林杳也知她要是知道國公夫人連他求見都不見了,在母親那裡定是國公夫人的不是,是國公夫人冷血無情,全是她的不是……
她的事事皆有理,卻讓他舉步唯艱。
這廂林杳回去,林夫人晚上叫了他來,勉強開口問他是不是跟人道了讓他的妹妹們去國公府玩耍之事。
林杳沉默地搖了搖頭。
林夫人卻氣得手都抖了,她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你這個不孝子,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她都答應了他不去問,讓他去,可他是怎麼對她的?
“你到底提還是未提?張了口沒有?”林夫人氣得把杯子往他身上砸。
所幸她手抖得厲害,茶杯在半空中落了地,熱燙的茶水落在冰冷的地上,飄出了兩縷極淡的熱氣出來。
林杳依舊沉默。
林夫人氣得雙眼腥紅,差點掉出淚來。
“你到底要我怎麼辦?要我怎麼辦才好?”林劉氏當真也是無措了,她一退再退,可兒子不當回事,她能怎麼辦?
“我都說了我會好好與她來往的,即便是賠小心道不是,對她畢恭畢敬,”林劉氏悽然一笑,“你看上次我去見了她,不都是一直對她笑臉相對?這樣都不夠,你還要我如何?你是想逼死你娘嗎?”
林杳已經是聽習慣了她這種話了,理都是在她這邊的,不如她的意的,都是與她作對,都是不喜歡她,都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她從不想,她是為何會被人忌如蛇蠍。
“你是要逼死我啊。”他還是不說話,林劉氏撫著胸口,想不明白以前那對她恭順親近的兒子為何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
這當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嗎?
**
謝慧齊這廂沒見林杳,幾天後見林府沒有什麼動靜出來,說她沒有鬆一口氣也是假的——她當家這麼多年,只有外面人自行說道國公府風雨的,他們可以隨意編造想象,但斷不能有國公府的人透出府去的,她管家嚴厲,這麼多年不能說是沒出過事,但還真沒出過什麼大事,要是跟林府綁在一塊被人說道國公府的不是,其中要是涉及到了國公府的內情,這對她來說是不能容忍的事。
林府她之前還當是國公府的好姻親,只是結了親家後林家的變化說是讓她瞠目結舌也不為過。
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看走了眼,這時能做的也都是亡羊補牢,她也只能寄希望於林家太太平平,可別再出什麼事,連帶把國公府推上風口浪尖。
不過林府的事就是如鯁在喉還不能吐出來,但於國公府畢竟也不是生死攸關,這廂她找媳婦的事也被宣揚得大了,她便又不踏出府去了,也不請人上門,就是有人想上門來也是得看對方是什麼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