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位師叔什麼脾性。
楊師叔喜歡別的姑娘,不知道那位師叔是否甘願退婚。
想一想,也真是擔憂。
不過雲瑩擔心的事情多了,這一件甚至根本不重要,也輪不到她操心。她隨楊清二人一同行走,卻並不會跟這二人同路。楊清與望月尋找解藥,雲瑩卻要找路萱萱的蹤跡。據楊姑娘保證,魔教火堂主明陽,根本沒見過路萱萱的面,也不存在殺了路萱萱的事。雲瑩善心,始終想找到這位師姐,順路把阿瞳送回張伯家,不給師叔二人惹麻煩。
又行了一日,將近黃昏時,幾人歇腳,望月抬頭,看到空中有一隻灰色翅膀的鳥劃過,在空中盤旋了兩圈。她暗想這是魔教的傳信記號,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手掐著嗓子,模仿出三長兩短的鳥叫聲,空中那隻鳥就落了下來,到她手上。她取下細短的紙筒,鳥便振著翅膀,重新飛上了天。
等回來,她便告訴雲瑩,路萱萱的蹤跡有下落了。將拜託明陽查出來的訊息告訴雲瑩,雲瑩果然展了笑顏,若非天色已暗,她當即便要帶著阿瞳下山。
望月回頭,楊清靠著一棵老樹,盤腿打坐,調解真氣。對她與雲瑩的互動,根本不操心。不過望月也不怕他問,反正她給了楊清一個能說出去的理由,作為她的昔日情郎,兩人雖然再無可能,但經過一場打鬥,心結解開,雖沒有舊情復燃,卻也不是仇人了,而是成為了普通朋友。普通朋友給她寫信,楊清總不會管吧?
楊清果真不管她。
晚餐還是楊清準備的。
兩個姑娘,一個小孩子,幫他打下手。很羞愧,望月和雲瑩都不會烹飪,野地行走,雲瑩也只會打下獵物,隨便烤一烤吃了就行。跟在楊清身邊,這兩個姑娘才知道,即使材料簡單,在烹飪高手這裡,也能是一頓豐盛大餐。
透著篝火,望月托腮,痴痴地看著青年的側臉:這個人怎麼這麼厲害呢?他用臉征服了她的視線。又用高超的烹飪技巧征服了她的胃。
這個人把她看男人的水準,一下子拔得這麼高。日後再碰到別的男人,拿楊清的標準去看,她都看不上眼了,那可怎麼辦呀?
簡直就是吊死在這一棵樹上的節奏嘛。
略有遺憾!
不過轉而一想,這棵樹這麼棒,吊死也不算損失。
用完餐,雲瑩領走了阿瞳,琢磨明日下山的事。望月連動都沒動一下,繼續盯著楊清發痴。她出神在心裡想了他好久,思緒回歸現實世界後,發現楊清也沒有離開。
白衣青年旁邊是篝火,就著火光,他靠在樹上,手上一本書頁一隻兔毫,在寫什麼。
望月一個人坐得好無聊,就想過去找他玩。
她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施施然走過去,站在席地而坐的青年面前。
一道陰影擋在楊清的視線前,他從書紙中抬起頭,看著她。
他平靜沉寂地看著她,半天沒說話。
望月與他的目光對上,嫣然一笑。她身形纖瘦,除了胸小一些,脖頸也修長,腰肢也平細,容貌也出色。暗夜是容易出事的時候,活色生香的少女俏盈盈站青年面前,怎麼可能一點事都不出呢?
楊清抬頭看她時,望月就對他自信而笑,等楊清伸手,把她拉入懷中。
兩人沉默地互看了半天。
望月梗著一口氣,心想我堅決不開口,我就不信你對我沒感覺,你看你都看我看入迷了。
楊清終於開口,「你知道你擋著我的光了嗎?」
「……」望月愣住。
青年說,「你沒看到我在寫字麼?擋在火光前,我都看不到了。麻煩你往旁邊挪一挪好麼?」
望月不甘地往旁邊挪一挪,身後熹微的薄光,果然重新照了過來,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