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月三的時候,他們再次入了一家異族人群居的部落。為了慶祝節日,大家唱歌跳舞,熱情而大方。「山歌傳情,繡球傳愛」。夜裡到的時候,就被熱心的當地人請到了村子中做客。
望月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淳樸的喜慶了,當即加入進去。
一村人穿著他們部落的節日服飾,在村中央擺了一大圈,圍坐著喝酒唱歌。有漂亮的姑娘被小夥子邀請去跳舞,大家都紛紛吆喝。被村長領來,楊清與望月就看到一個妙齡姑娘,被一個小夥子追在後面,沿著河道跑,周圍人都用當地語言喊著「恭喜」「跑啊」之類的字眼。
小夥子終於抱上了姑娘,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高興地脫下了上衫,在手裡揚著,周圍人紛紛大笑。
望月回頭看楊清,「能接受得了嗎?」
這麼大膽的風俗。
楊清饒有趣味地看著,「能啊。」
太喜歡他這種性格了!
村長嘰裡咕嚕地跟望月說一段話,望月往河道那邊看了看,紅著臉回頭,眼睛發亮地徵求楊清的意見,「他們誇我漂亮,邀請我去唱歌。」
楊清順著她指的地方看一眼,「去吧。」
「那你?」
「我自己玩一會兒。」
望月本來一顆愛玩的心就蠢蠢欲動了,自重生後,她被壓抑了多久啊。楊清既然覺得沒什麼,既然贊同她,望月也不管他了,立刻被村長交給了旁邊迎上來的漂亮姑娘,說說笑笑地一同走了。回過頭,村長也邀請楊清去了小夥子們的地方玩。
楊清從善如流。
眾人一開始發憷,畢竟看這個人,氣質溫如玉,行動間清雅文弱,看上去就跟大家很不一樣啊。可是一坐下來,發現這個人根本不排斥大家,言語不通,做著手勢,模仿著,也能跟眾人交流。
該喝酒就喝酒。
該撿米就撿米。
一點都沒有障礙啊。
小夥子們高興了,更加熱忱地把自己的部落介紹給楊清。
等望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楊清周圍,居然圍了一圈嘰嘰喳喳的姑娘們。個個嬌羞,個個對他說話。一旁的男人們都在哈哈哈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望月:……
雖然是習俗吧,可是看他被一堆女人圍著、還眉目含笑的樣子,真是不太舒服。
楊清在這邊交流中,已經會了幾句簡單的話,他也搞明白這個三月三的慶祝形式了。男女們都在對歌,對舞,想來方才,望月就是被拉去助陣了。少女一過來,他抬頭,就看到瞭望月。
低頭與旁邊的姑娘詢問兩句,楊清喝口奶酒,想起身邀請望月去跳舞。
孰料到望月掃他一眼,就跑去了圈子正中央。振臂一揮,用黃鸝般悅耳的聲音高聲喊了嘰裡呱啦的話。楊清隱約聽懂她在說,「靜一靜,都聽我說!」
大家都在玩鬧,有美麗漂亮的姑娘要說話,當然給面子。
就見少女手一指人群中那位出眾的白衣公子,說道,「你們不能邀請他唱歌跳舞啊。因為他是……」
楊清心想,情郎?
他嚥下口中酒水,站了起來。
望月把接下來的幾個字說完了。
周圍頓靜,向青年看過來的目光,就頗為古怪了。
楊清問身邊姑娘,「她說什麼?」
小姑娘說,「她說你是她叔叔,已經成親了,還有個五六歲的女兒。」小姑娘疑問,「你都成親生子了,為什麼還要參加我們的遊戲」
楊清:「……」
他重新坐了下去,將邀請望月跳舞那話,收回到了肚子裡。
叔叔?
那就叔叔吧。叔叔當然不能跟侄女跳舞,也不能跟侄女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