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腳,視線時不時的向自己的腳下看去。
「我十七年前是廣林站的車站員警。」
「啊?」這一次驚訝的卻是耿小梅。
「十七年前廣林站發生了一起大事故,那之後那條線路就老出事,再後來就閉站了。」用事不關己的口氣說著,武鐵飛細長的眼睛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這幾個人都有古怪的地方。
員警的直覺,武鐵飛從一開始就無法不注意到。
先是那個嚴守春,其實不只是不知道車站名稱這一點讓人起疑,還有就是他的衣著,武鐵飛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他喜歡透過對方衣著上的細節,來猜測對方的生活習慣。
比如一個人的褲兜如果磨損嚴重,代表他有揣兜的習慣,或者說明那是那個人習慣性放置常用物品的地方,如果對方是犯人,他就要小心對方從那個口袋裡掏出槍來。
同理可得,如果一個人的褲子褲腳磨損很嚴重,那是褲長超過主人腿長,褲腳長期著地磨損的表現,可是當嚴守春站起來的時候,武鐵飛卻注意到他穿的褲子很合適,褲腳非但沒有著地,如果坐下來的時候,褲腿甚至還會稍嫌短小。
有磨損就說明經常穿,可是磨損條件不符合卻只能說明……那不是他的制服?
其次是郭小琳,作為一名乘客,她的熱絡有點不自然,她久去未歸的同伴也不自然,而且……
其實只是一件小事情,可是那件小事情卻讓武鐵飛覺得不自然,那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為了方便等候的人知道廁所內有沒有人,火車上的廁所和外面的廁所一樣,進入的人只要一上鎖,外面的鎖就會變成紅色,可是郭小琳卻在沒有人的廁所門前等了半天,然後去了旁邊一間廁所。
只是一件小事情,可是不知為什麼武鐵飛就是覺得這個女人越發可疑,事後武鐵飛甚至還親自去了廁所一趟,心裡越發的感到異常。
因為他在廁所裡發現了奇怪的事情。
他進入廁所是在耿小梅使用後,耿小梅看起來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實際上也可能就是一名普通的中年婦女,武鐵飛一開始並沒有懷疑她,而是始於他問嚴守春那個車站的問題時,他發現所有人裡面只有耿小梅的神色變了變。
她知道那個車站的事情!
這是武鐵飛看到她表情後的第一個想法。明明知道卻不說,還有她的那個孩子以及隨身片刻不離的包……
武鐵飛甚至懷疑過,她懷裡抱著的孩子是炸彈!
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近年來恐怖主義猖獗,前段時間,還曾發生過夫妻不惜犧牲自己的嬰兒,充當人體炸彈登上飛機的駭人新聞。
廁所裡發現的東西讓武鐵飛更加困惑─他發現了焚燒的痕跡。
武鐵飛試圖收集了一些紙炭的碎屑,然後失望的發現上面並沒有什麼字跡。雖然沒有字跡可以為耿小梅的古怪行徑作證,可是「一個女人抱著孩子拎著包上廁所,焚燒了什麼東西」這件事本來就很可疑。
然後是那個叫做大仔的年輕人。
他是這節車廂裡面唯一沒有車票的人,也是最早向四人搭訕的人,更是最早詢問幾人名字的人,還是幾個人當中唯一沒有說出自己全名的人。
雖然另外一名少年也沒有說,不過由於他的明顯拒絕,其他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少年也是沒有說出自己名字的人。
這點就很可疑,按照以往經驗,這是很多詐騙犯的手法。
最後就是剛才一直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年輕人。
想到這兒,武鐵飛看了眼坐在自己隔壁位置的少年,他看上去和大仔差不多年紀,長相出色,性格卻與周圍格格不入。
他戳穿了自己的員警身分,雖然不知道自己哪點洩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