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懶得每天打字了，還不如直接混個野團更快呢，反正招來指揮，得益的又不是自己！

奇怪了……

汪擎突然有點記憶喪失。

當年這幫會團到底是怎麼組起來的呢？是誰那麼執著，跑前跑後自掏腰包地把團隊穩定下來的呢？

下班的時候，汪擎收拾了東西，看見朱顏生也正要走，馬上興高采烈地跑過去：“喂老朱，讓我搭個順風車唄。”

朱顏生瞥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淡然回覆：“今天不順路。”

“咋不順路了！你這個單身宅男，不是一下班就往家裡鑽嗎？你還能有別的活動？”汪擎擠眉弄眼，“哎要不，今晚我們搭夥吃一頓？咱哥倆好久沒喝一杯了。”

他們差不多是同一批進入明信中學，雖然汪擎是剛畢業，而朱顏生是從其他學校調過來的，但兩人年紀相仿，教的又是同一個年級，所以關係會比較好。

朱顏生倒是不討厭他這熱情的性格，只是又淡淡拒絕了一次：“我今晚要去別人那裡，跟你家不順路。”

“別人？”汪擎耳朵豎起來了，“女朋友？”

“說不好。”朱顏生露了個意義不明的笑，把他搭肩的手拿開，“明天見。”

“哦……”

汪擎站在原地下意識地揮手，但朱顏生並沒有回過頭看他。

“咦，是汪老師耶。”“汪老師站哪裡幹嘛？”“汪老師再見！”

汪擎回過神來，有放學的學生經過，看他站在那裡發傻，紛紛揮手跟他道別。

“哦、哦，路上小心啊……李正榮！不許騎腳踏車帶人！”

風華正茂的少年人們沒把這個像朋友一樣的年輕老師放在心上，嘻嘻哈哈地邊跑邊鬧，腳踏車騎得七扭八歪地出了校門。

走在人群最後面的少年倒比較安靜，溫和的陽光鋪出他頭頂髮絲一層金光，襯衫不像那群混小子那樣邋里邋遢，而是端正地束在校服西褲裡，從袖子下露出青澀又修長的手臂。

這樣的少年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是很吃香的。

在周圍女學生隱約的偷看中，少年側過頭來對他微笑：“老師，你站那裡擋住門口了啦。”

汪擎突然有些怔愣。

少年還在發育期，面部沒有長出男人那樣輪廓分明的線條，唇紅齒白的微笑，眼眉上挑的熟悉，都如某天他去家訪時見過的景象。

“林水野！”汪擎突然一聲喝，大踏步地衝少年走過去。

已經離水野有點距離的同學幸災樂禍地回頭：“哈哈，水野，你被汪老師抓住啦！自求多福吧！”

“滾蛋！”水野衝他們的背影揮了揮拳頭，才轉回身問汪擎，“汪老師有事找我？”

“啊！嗯……呃……就是……”汪擎先喊住了人，才想方設法組織句子，“你最近數學成績退步了，我認為你需要補習，如果沒事的話，等會……”

“補習？”水野奇怪地看著他，“就是那種老師親自上我家來給我多出好多份練習題讓我自己埋頭自己做的補習？”

汪擎也古怪地看他：“你這麼清楚？”

“汪老師。”

“嗯？”

“第一個人採取這種招術，叫有新意，第二個人採取這種招術，就叫東施效顰啊。”

“什麼意思？”汪擎莫名其妙。

水野搖了搖頭，突然咧嘴笑得心安理得：“我上次數學考試考了一百分。”

“只有那麼一次，中考不能單靠運氣……”

“再上一次我考了99分。”水野打斷他的話，“其實我從初二以來我的數學就沒低過90分。”

汪擎：“……我想跟你的家長探討一下你今後的學習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