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一類。
古珧在一棟樓前停穩,下車,繞到桑寧一側替她開啟了車門——“下來吧。”
“這裡是?”桑寧從車上下來,雖然只是一些細微之處的動作,但跟古珧在一起的時候,似乎總是像公主一樣被呵護著。
“我現在住這兒。”
——是他在住就好。
桑寧有一瞬間冒出這個念頭,看來自己的覺悟還是不夠,剛剛居然還在擔心這裡是不是桑正信的住處。明明接近桑正信才是最終目的,可是真要進大BOSS家,心理壓力也是很大的。
跟在古珧身後走進屋裡,兩層的小樓平方不大,屋裡都是實木的裝修,乍一眼就像是進了林中小屋,色調格外自然古樸,只是稍嫌暗沉。
桑寧還在四處打量著,古珧已經拿了桌上的水杯替她倒了一杯熱水,說了一句:“喝點水壓壓驚。”——遞過來時桑寧剛要接,卻被他避過,徑直送到唇邊。
桑寧頓時囧在那裡,本來要去接杯子的手就那麼僵著,對於已經送到唇邊的水更是不知怎麼應對。
古珧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既沒有開玩笑也沒有戲謔,只是繼續舉著水杯淡淡說明:“你的手受傷了。”
桑寧的目光於是越過水杯落向自己還舉在那裡的雙手,真的是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才發覺她的手許是從折樹枝時就已經受傷了,只是當時情況緊急腎上腺素噴發一直沒有發覺,還拿著那滿是木刺的斷樹枝去英勇搏鬥——這一來手掌裡的傷口看起來可不是有點慘不忍睹。
有了手上的傷做藉口,那遞送到嘴邊的水杯似乎也沒有那麼囧了。
桑寧抬眼瞧瞧古珧,他一臉淡然的神色極盡平常,倒顯得她的介意有些多餘的矯情了。
她這才就著古珧的手喝了兩口,這兩口熱水一下肚她頓時哪兒哪兒都不好了,顧不上的疲勞,緊張一股腦的襲上來,兩隻手掌也火辣辣的一抽一抽的疼。
她乾脆兩腿一軟就一屁股倒在沙發上,古珧摸了一下她的頭,輕聲說:“我去拿藥箱。”
——他的聲音真好聽。
桑寧腦子裡漫漫的想著,雖然他和華助教有著同樣悠揚的聲線,但他的嗓音聽起來就是讓人覺得更低沉些,鑽進耳朵裡有著讓人彷彿安心的錯覺。
古珧很快就回來了,開啟醫藥箱,拿過桑寧的手開始細細的挑起傷口裡細小的木刺,清潔消毒,包上紗布,動作又輕又快。
好像是很疼的,看著他,又好像沒那麼疼。
他專注的側臉長髮垂落,像是完成一個浩大的工程,完工時稍稍鬆一口氣,抬頭迎上她的目光就微微一笑。
那個笑容那麼微小卻直直撞進心裡,撞得心臟一瞬抽痛。
——他太像曾經的玉盞,卻永遠也成為不了玉盞。
這一瞬間來不及掩藏的心情都寫在臉上,古珧看到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低下頭去收拾好醫藥箱,聲音淡淡的說: “你暫時不要回宿舍了,先住在這裡吧。”
“嗄?”桑寧愣,“住這兒?”
——這不是同居??
古珧抬起頭,神色平靜:“你回去不安全。”
“那我可以去……”桑寧正想是不是還可以回曲小路那裡去,可是她又不知道華玉盞和曲小路已經暫時統一陣線,擔心華玉盞會不會有意見。
古珧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只說:“你如果不留下來,桑正信會懷疑我們的關係的。”
桑寧一頓,乖乖閉了嘴。
她竟然忘記了這一點——在桑正信眼裡,她跟古珧現在是一對啊。
都發生這樣的事了,她不留在古珧這裡卻去投奔別人,以後桑正信怎麼可能還相信她。
桑寧沉默下來,知道自己大概是非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