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誠惶誠恐的跪倒在他面前的夷商,掂了掂手裡的羅馬金幣,罵了一句:“這個扶南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坐地起價,只從他的地面上走一下,價格就翻了一番?敢擋我越國的財路,我看他真是活膩味了。”他用腳踢了一下那個夷商:“你真是大秦的人?”
“是,是,我真是大秦的商人。”那個高鼻子的夷商汗如雨下,趴下甲板上連連叩頭,讓崔謙非常擔心他的鼻子會先磕到甲板。
“你先起來。”崔謙將金幣扔到他的面前:“這個……你收好。”
“不,不,不。”夷商嚇得本來就白的臉更白了,他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掏出一大把的金幣:“這些……這些都給你,都給你,只求你饒……饒我的命”
他的漢話本來就說得不好,慢慢說的時候,勉強還能聽清楚,這一緊張,崔謙就一句也聽不懂了。不過看他那樣子,崔謙也知道他是在用錢買命了。畢竟崔謙在做將軍之前也是做海盜出身的,這種事情沒少做。
“嘿嘿嘿……”崔謙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那些金幣:“你起來,老子不收你的錢,你把錢收好,到朱崖去交易吧。”崔謙揮揮手,示意那個夷商起來,夷人轉著兩隻灰眼珠子,驚恐不已的看著崔謙等人,等他發現崔謙等人雖然長得兇惡,但是表情卻和常見的海盜大有區別的時候,他才慢慢相信了通譯的話,這些人雖然象海盜,但是他們不是海盜。
“去朱崖吧,等你回來的時候,這裡就不會有海盜了。”崔謙哈哈一笑,轉身進了艙。
“謝……謝,謝謝”夷商感激不盡,也沒有敢撿撒落在地上的金幣,提起長袍,匆匆的走了。一上船,他就扯起風帆,飛一般的跑了。
崔豔看著甲板上的金幣,苦笑著搖搖頭,一個個的撿起來,跟著進了艙:“將軍,那夷商走了,這些錢怎麼辦?”
崔謙瞟了他一眼:“給兄弟們分了。讓他們好好休息,晚上再到峴港去一趟。”
崔豔眉開眼笑,拋弄著手裡的金幣,又有些不解的說道:“兩個月前剛去過峴港,怎麼又去峴港?”
“去搞點糧食,補充點淡水,然後我們向南去。”崔謙伏在海圖上,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個狗屁的扶南王居然敢稱霸南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們去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水師。”
“向南,向南到哪裡?”
“你是不是在朱崖呆傻了?”崔謙有些不耐煩的喝了一聲:“我們現在是海盜,海盜能去哪裡?哪裡可以搶,我們就去哪裡,羅羅嗦嗦的問那麼多幹什麼?”
崔豔嚇了一跳,手裡的金幣掉下一個,他也不敢去撿,轉身就出了艙。金幣在甲板上一種滾過去,發出“嘎嘎”的聲音,一直滾到崔謙的腳下。崔謙彎下腰,撿起那枚金幣,端詳著上面的頭像,嘴一咧:“嘿嘿,既然大王這麼信任我,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不把這狗屁扶南國攪個底朝天,我還叫什麼催命籤?要做海盜,除了大王,還有誰比我更在行?”他仰起頭,看著外面萬頃碧波的大海,感慨的嘆了一聲:“老子憋了幾年,終於要出海了,不好好的鬧一場,這幾年的漁夫豈不是白當了?”
深夜,峴港平靜安謐,兩個月前被襲擊時打破的船已經被清理乾淨,屍體也被拖走了,血跡早就被海水沖刷得乾乾淨淨。上百艘商船停靠在港灣裡,點點燈火在漆黑的夜裡象星星一般閃爍著。兩個林邑國士卒抱著手中的長矛,看著半山坡上燈火通明的戍堡中傳出的歌舞聲,憤憤不平的罵了一聲。自從被一夥來歷不明的海盜襲擊之後,峴港下達了戒嚴的禁令,任何人不準怠慢,可是這些禁令只對普通的將士生效,對林邑國的太子區良是不起作用的。
自從前太子區楚死在日南之後,區良便順理成章的成了太子,也就成了林邑國除了國王區連之外最有權勢的人。他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