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要在這打盹監視。”
“可是,爺,您忘了,相爺正在府邸等著求見,您要是不回去,相爺豈不──”
“叫他回去,有事明天再報。”他不耐煩的擺擺手,玩心正起的盯著賣力刷著轎子的身影,只見她個子嬌小,遇上轎面高處,卻踮著腳也要認真的擦洗乾淨。
有趣!原來看人刷洗轎子也是一種樂趣。
事實上,他和宮王爺的轎子每日固定有人清洗,再加上他的潔癖,轎子只要有一絲不潔,他絕不會登轎,而清洗轎子不力之人輕則鞭刑,重則摘下腦袋,至於刑責輕重完全按他當日的喜怒而定。
這丫頭其實只須將潑到汙水之處稍加洗淨就算完事交差,但她認真過了頭,這會竟連轎頂也要人幫忙扶著她,危險十足地爬上去刷洗個徹底,令他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真是……有趣得緊!
李少見自家主子多變的心思竟會專注在那奇怪的丫頭身上,便不再多嘴的轉身回府,執行主子交辦的任務。
轉眼天色已黑,在銀一兩賣力盡心之下終於將原本就潔淨的轎子刷洗得更一塵不染,漆金雕面正對著月光閃閃發光。
王爺分明是有意刁難,她卻做得這番賣力,人人都當她是傻丫頭,因為她實在是正直得過了火。
她雖疲累,卻笑意不減的恭請正愜意啜著茶,吃著小點心的王爺移動尊駕檢查。
“洗淨了?”朱戰楫展現難得一見的無比耐性,盯著她刷洗轎子的所有動作。
“洗淨了。”她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成就感十足。
“你可知你花了多少時間清洗這頂轎子?”
她側著頭,瞧瞧天色。“兩個時辰以上吧,花的時間是多了點,但成果保證您滿意。”
“很好,那麼本王問你,眼下天都黑了,但這一干隨從的衣物卻連一件也還沒清洗,你說這該如何是好?”他斜睨她,眼光瞟向他早命人,包括他自己已脫下像小山高般的“汙衣”。
“放心,就算熬夜,我也會洗淨還您以及您的隨從們一身乾淨的衣物。”瞧瞧那座“小山”,明明一臉疲累,她卻依然笑著保證。
他忍不住對她審視再審視,好像沒有人可以讓她不快,沒有事可以令她挫折,她可以樂觀認真的做好每件她承諾過的事。“好,你幹活去吧,你做多晚,本王就陪你多晚。”他臉上興味更濃。
“咦?”這王爺還真閒,她正想建議他留下衣物,明日一早必將洗淨的衣物奉上,不需他辛苦陪伴的。
“王爺,相爺到。”銀一兩未能開口,李少就指著門口道。
朱戰楫皺眉。“他來做什麼?”雙眼瞥向無他旨意,正被擋在門外急得滿頭大汗的丞相。
“稟爺,下午屬下回府時就見相爺似有急事要議,但屬下告知爺有事無法回府,請他明日再來,但相爺卻說今日一定要見到爺,願在府邸等您歸來,這會怕是等不及了。”
“嗯,讓他進來吧!”他不耐的傳令。
李少這才領著丞相進到面鋪。
丞相躬身問安後,見七王爺竟在這破爛鋪子待上一天,不可思議的打量起這鋪子,想知道這裡究竟有什麼奇特之處。
方才就訝異的發現所有隨從全都衣衫不整的立於門外,見到七王爺後更是吃驚,他居然也褪去外袍,僅著中衣簡衫,在這與他尊貴的身軀格格不入的地方品起茶來,這……
“什麼事?說!”一見丞相,朱戰楫開門見山的問,彷彿十年所有的耐性都已在這一天裡全數用盡。
聽這口氣就知這趟前來怕是惹惱了七王爺,唉!要不是國事緊急,他何嘗願意來吃這頓排頭。“稟王爺,只河又潰堤氾濫成災了,大批饑民正等著朝廷開倉賑災──”
“慢!開倉賑災不是一向由米倉司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