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猙獰了,讓舒放覺得自己打算大開殺戒大施殺戮。
只要看看傅漢卿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錯了,舒放趕緊低下了頭:“教主才智天縱,恕屬下愚魯,難以猜度一二。”
傅漢卿懶洋洋道:“你們去外面,寫一個大大的公告,擺上桌子凳子和紙筆,派個人在那裡登記,凡是要向我提出決鬥要求的,全部登記在案。然後安排決鬥時間,但是即然要決鬥,那總要開出輸贏條件,即然提出決鬥的是他們,那做為接受方的我,就有提條件的權利了。”
話說到這份上,大家也都明白了,這玄虛奧妙就在這條件上,但到底有什麼條件,可以嚇退那麼多急於成名的江湖人呢?
砍腦袋?砍手?砍腳?
好象都未必百分之百有用啊。江湖人,尤其是年青人,過於熱血澎湃,基本上,都不會把性命看得太重,所謂的武林少俠。有一種奇怪地觀念,總覺得,為了偉大壯烈的決鬥去死,是最光榮的事。
為了可以名揚天下,名傳武林,死也不是不能付出的代價。
即然連死都不怕,那還有什麼別的事需要介意嗎?
然而面對大家略帶驚疑的目光,傅漢卿卻只是淡淡說:“給我在告示牌上。把輸了的條件,用最大的字寫出來。凡是輸給我地人,要打扮成一隻小狗,繞著全城爬一圈,還要不停得汪汪叫。還有,凡是向我挑戰的人。都當成預設接受這一約定,如果有人事後不遵守承諾,全城都會貼滿某某人說話不算話的白紙黑字的大招貼,這一點,你們也要在告示牌上寫明白。”
他說得是漫不經心,輕飄飄如同遊戲,聽得人卻因為受驚太過無不把眼睛瞪得老大。
所有人都清楚,這個告示一貼出去,再不會有人敢來挑戰。
那年青的,熱血的。不知天高地厚地所謂英雄少俠們,想的全是如何出名。為此死是絕對不怕的,可是如果以扮成小狗滿城爬著汪汪叫的方式出名。那恐怕是比死還慘十倍的事。
從此之後,天下人倒真是知道他們的名聲了,只不過每次提起來,不是豔羨,不是嚮往,而是哈哈大笑罷了。
只要是男人,只要還想當英雄,只要還想要自己的臉面。就沒有任何人敢於接受這樣的條件的,
可是。大家還是無法不震驚地瞪著傅漢卿,甚至沒辦法去佩服他的神妙手段。
這種處理方法,完全超出了正常江湖人物地理解範圍,和思考規律,讓所有人都有一瞬間的怔愕和迷茫。
對於大家地迷亂,傅漢卿還是很難夠了解的,就象他深深明白,這項條件一拿出來,只要是正常地江湖人物,就絕不會再來找麻煩一樣,雖然他至今也不理解江湖人物奇特的思考方式,但是他明白,他知道,並且懂得利用,也就夠了。
即使往深處想一想,他依然會因為江湖人覺得學兩聲狗叫,比死人更可怕,學學狗爬比殺人更讓人難以容忍的從價值觀而嘆息。
其實這還是很好玩,很和平,且能逗大家都跟著笑一笑的有趣的事吧。哪個當爹的不學學動物叫來哄孩子玩,不當牛做馬地揹著孩子滿地爬呢,
反正如果換了傅漢卿自己來選,他自己肯定選擇小狗扮演遊戲,而堅定地拋棄為了無聊的理由而打生打死這樣的荒唐地事。
想到這裡,傅漢卿忽然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觀念,想法和世人有著太大地差距和不同,也從來沒有想過,以自己的觀念去影響世人,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只想這麼渾渾噩噩混在紅塵中,過完這一世也就算了。
然而,如今,只怕他不得不想辦法改變很多人固有的觀念了,因為……做為修羅教的主人,這是他的責任。而他雖然出奇的懶散,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避自己的責任。
該做的事,他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