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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部分

一念及此,他也不再遲疑,點點頭:“好!”

史靖園從旁牽了燕凜的馬過來,燕凜卻沒動彈,只望著容謙。

封長清忙把自己地坐騎拉過來。容謙笑了笑,便翻身上馬。然後向青姑一伸手。青姑會意在他身後上馬,二人同騎,緊緊相連。

燕凜莫名地皺了皺眉,卻什麼也說不出,悶聲不吭地徑自上了馬。

眼看著眾人要走了,樓上的蔭蔭才忽然喚了一聲:“容公子。”

容謙抬頭一笑:“小姐受驚了,待我把眼前的事處理完了,自會遣人向小姐陪罪的。”

也不等那蔭蔭回話,隻手策騎而行。

燕凜眉頭皺得更緊,回頭看了史靖園一眼,再策馬緊緊跟了上去。

史靖園信手一招,一個侍衛靠近過來,他低低叮嚀手下打探那女子的身份,和這處樓閣小院的歸屬,然後再跟在後頭。

一眾大內侍衛,十幾個人在前頭開路,留下五六人,一邊查探史靖園交待一事,一邊準備應付官府盤查,悄無聲息地把事件給掩下來。其他的人,則團團護佑在燕凜容謙地周圍,即是保護燕凜,也算是嚴防容謙逃離了。

一路行來,燕凜一直與容謙雙騎並行,只是出奇地,兩個人竟是一句話也沒交談過,就算是眼神,也都沒交會過一次。

對於重新相會,兩個人都想過千回萬回,也暗中做過許多準備,只是事到臨頭,才發覺,原來誰也還沒有準備好。

燕凜曾無數次幻想著,如果有機會重遇容謙,一定要對他衷心懺悔,哪怕是丟臉地痛哭流涕,下跪哀求,也要表明自己的心跡,也要讓他答應留下來。

卻原來,心裡想得再多,現實裡,卻根本什麼話也說不出,什麼事也做不得。

已經過了兩年半了。兩年半來,他乾綱獨斷,他主宰國勢,每一個行動,每一次選擇,包括娶妻,包括生子,都無不滿盈著心機和謀算,這樣地他,再也變不回當年那個會痛哭著,無所顧忌,抱著容謙的腳,死死不肯放開地小孩子了。

他是帝王,多麼可悲,他是真正的帝王了。

所以,那些哭泣,那麼乞求,那些卑微的盼望,哀哀的祈願,都只能在心中反反覆覆地想,卻再也做不出,說不得了。

容謙的心境倒是簡單很多。只是眼前的事實,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他一手教養長大地孩子,在他心裡,比他以為的,也許份量還要重很多。

也只有事情擺在面前,感到自己的無措和無奈,他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有意無意地把重會的事,一拖再拖,根本不是真的就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只不過,對於像今天地這種情況,心中隱隱情怯罷了。

有朝一日,他容謙居然也會和那隻狐狸一樣,覺得情怯?

容謙深深嘆息了一聲。

在側後方緊跟著的封長清和史靖園,一直死盯著前頭兩個人呢。看著燕凜和容謙居然一句話都不交談,這也讓他們兩個愕然又迷茫。

找到了容謙,了了最大的心願,這麼大的喜事,燕凜居然從頭到尾,陰沉著臉,而一向灑脫從容的容謙竟會長吁短嘆,這,這……這到底怎麼了?

燕凜不是不想和容謙說話,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心情越來越沉重,偏偏耳朵又尖,聽到旁邊容謙嘆氣,心裡更是懊惱。

你就這麼不願被我找到?

你就這樣避我如洪水猛獸?

想著想著,他的臉色便越發地陰沉難看起來。

容謙雖然不與燕凜說話,但無時無刻不感受著燕凜身上的氣息,一覺氣氛莫名陰沉,用眼角略略一掃燕凜的臉色,心中微沉。

這個孩子,心思實在太重了。

此念即生,情不自禁又微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