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裕不同他爭辯,漫不經心地點點頭:&ldo;行,二等就二等吧,真不明白你爸怎麼那麼變態,自己和徐善他爸較勁就算了,非要你也壓過她一頭。&rdo;
想到父親,姜承甚至覺得自己從骨頭裡都開始泛冷,隱隱作痛,沉默著沒再說話。
放學後,德亞高門口停滿了昂貴的私家車。
徐善走的慢,很晚才出來,離車還有一段距離時司機就從車裡看到她了,匆忙下車,跑到她面前接過雙肩包,給她開啟車門。
她捋好包臀裙坐進車裡,手上還拿著疊好的成績單,司機見她繫好安全帶,這才繞到車的另一邊坐上駕駛座,啟動車子,平穩駛離校門口。
徐善按下車窗,有風吹進來,她抬手把碎發別到耳後,看著手裡的成績單怔怔出神。
耳邊迴響起老師看似鼓勵,實則嘲諷打壓的話。
&ldo;人生也要嘗嘗一等的滋味啊。&rdo;
&ldo;排名就是尊嚴。&rdo;
二等確實不夠好,可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是她死過一次之後,拼命汲取知識,絲毫不敢鬆懈的狀態下能做到的極致了。
她會拿到一等的,但不是現在,還要等,等一個時機。
等紅燈時,司機透過車內後視鏡瞥見徐善手裡拿著的成績單,下意識開口問:&ldo;今天發表成績嗎,小姐?&rdo;
徐善嗯了一聲。
司機躊躇半晌,反覆斟酌過後,試探著開口詢問:&ldo;小姐,這次應該拿到了全科滿分吧?&rdo;
徐善側頭看向窗外:&ldo;沒,是二等。&rdo;
聞言,司機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訕訕地說了句:&ldo;那也很優秀了,小姐。&rdo;
他不敢再和徐善搭話,專心開車。
有錢人家的做法他看不懂,在他看來能拿到二等已經很優秀了,他不明白先生和太太到底在執著些什麼,甚至會那樣冷漠的懲罰小姐。
宋璟背著書包從學校側門出來,正門都是豪車,他只配走側門。
他和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除去家世和身後隱藏的財富不談,就光比較肉眼可見的外物,他像個窮酸的闖入者。
德亞高校服價格昂貴,春夏制服加上秋冬制服,開衫,領帶配飾,運動服,還有外套加起來要三百萬韓幣,是他辛辛苦苦兼職半年才換來的,甚至只能買得起一套,反覆穿,反覆洗,藏青色的領口已經洗得有些褪色,而那些財閥子女卻頻頻抱怨校服的料子不夠高階,粗糙的磨面板,他們手上戴的腕錶,上學背的包包,腳上踩的鞋全都是名品。
在這種地方,他甚至連表現出野心的權利都沒有,會被嗤笑,他自己也會覺得羞恥,在絕對的階級權力和財富面前,他的自尊被無限貶低,所以只能裝出一副淡漠,不在乎的模樣。
可他是真的不在乎嗎?
不,相反,他在乎的要命,也怨恨的要命!
就像現在,德亞高建在上斜坡的路上,財閥子女有專職司機車接車送,坐在昂貴的私家車裡,可以毫不費力,平坦順遂地輕鬆到達目的地,而他只能靠雙腿雙腳,一步一步往下走。
黑色轎車從他身邊緩緩開過,宋璟若有所感,頓住腳步,側頭看過去,是徐善,她手肘支在車窗上抵著頭,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帶著圓潤通透的珍珠手鍊,折射出乾淨的光線。
車的速度很慢,可也很快就遠遠把他甩在身後,這是他終其一生也難以追上的差距。
徐家住在富人聚集的漢南洞,臨近別墅區,雕滿花紋的黑色鐵門緩緩開啟,輾轉幾道盤旋彎路,車子平穩停下。
徐善爺爺年輕時與sk財團老會長一同在日本早稻田大學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