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少,他如何得知我的。”
李兌沉吟道;“我想應該是相邦肥義向主父推薦你的,他常年把持朝政,對臣下的才能亦多有所知。你如此出彩,他自然會注意到你。”
趙頜微微吃驚,道;“可是我與相邦並無交情呀,他事先也並未與我有過任何提示。”
李兌呵呵笑道;“這就是你不懂肥義了,我與他同朝多年,對他倒是熟悉無比,他這人處事想來秉公處理,絕不參雜私情。老實說,這點讓著實我佩服不已,我自問做不到如此。”
趙頜聞言也點頭,說道;“確實,相邦的高風亮節,委實讓人欽佩。”
李兌又道;“既然你為內史,出入中樞,那有些事情想來要讓你知道了,以免在朝中跟錯腳步。“
趙頜一愣,不解道;“什麼事情?”
李兌看了看左右,忽然壓低聲音道:“你觀今日我趙國朝堂上分為幾黨?”
朋黨之流乃是歷朝君主大忌,李兌和趙頜卻是多年好友,又是妻舅之裙帶,所以才言不避諱。
趙頜想來想,道;“應該分為二黨吧,一為主父,一為公族,可對。”
李兌笑道;“對,也不對。”
“何意?”
“說你對,是朝中確實分為二黨,但卻不是主父和公族,而是主父和大王。”
趙頜倒是一愣,話中有些不以為然道:“大王年幼,如何會結黨自保?”
李兌揚眉一笑,道;“再年幼的大王也是大王,至少名義上他才是我趙國的最高統治者。大王年幼不假,可朝中的大臣們並不年幼。主父當年一場轟轟烈烈的‘胡服騎射’雖然使我趙國迅速變強,卻也不知道為此得罪了多少公卿大臣,如今對主父心懷不滿的公族大臣們大都圍在大王身邊,想著利用漸漸年長的大王來對抗主父的霸道。”
趙頜沉吟片刻,張口緩緩道;“大王如今年幼,與主父父子情深,李兄現在說這些未免為時過早了吧。”
李兌狡黠一笑,“趙兄何必明知故問呢,大王早晚是要長大成人的,而主父卻依舊身強力壯。權勢一物,足以讓父子反目,手足相殘,怨只能怨主父太過於自信了,他太自信自己對趙國的掌控力了,他以為一切都會穩穩當當的按照他料想的那樣進行下去,卻沒有發現從他退位開始,趙國國內就已經激流暗湧。”
“而反觀主父,他常年在外,朝政極少處理,本就在朝中勢力單薄,支援他的大多就是一些草根出身的將軍和,而朝中大臣多半出身名門望族。主父的變革雖然讓趙國變強了,卻讓他們失去了奴隸,被逼著脫下心愛的禮冠穿上了蠻夷的衣服,這對那些食古不化計程車大夫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他們焉有不恨主父之理。”
“主父若是為王,握有生殺奪予無上王權,那諸貴族大夫即使心懷不滿,也絕不敢背上謀反的罪名,可如今的大王卻是一個小孩子,這便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緊緊的圍在大王這邊,用他為籌碼來對抗主父。”
“李兄以為相邦肥義呢?”趙頜追問道,直接點明瞭問題的關鍵所在。
趙頜話中的意思顯而易見,肥義為相多年,在朝中支持者極多,他素來對主父忠心耿耿,他若堅定的站在主父一邊,那李兌所言皆是廢話。
“肥義!”李兌聞言一笑,“他不屬於任何一方,他只忠於趙國。”
趙頜緊鎖眉頭,李兌說的他也有過一些相關風聞,但並不全信。如今從李兌口中得到證實,確實讓他震撼頗大。
“局勢當真有這麼嚴峻?”趙頜面色漸緊,無論是作為趙國的大臣還是趙氏族人,他心中都不希望看見的是一個蒸蒸日上的強大趙國,而不是一個陷於內亂混亂不堪的趙國。
李兌斷然道;“不出三年,趙國必出內亂。趙兄何去何從,當早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