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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遠遠地傳來悶雷轟隆響聲,一抹黑線從天邊湧出,越來越粗壯,越來越急促,竟如同傾瀉而下的洪水般驟然湧出。伴隨著騰騰衝而起的煙塵,大地微微顫抖,樹林被驚起的飛鳥“吱呀”亂叫,倉皇不知所措。天邊瞬間被黑潮所湮沒,赫然竟是一支聲勢浩大的騎兵軍團。

“備戰”,嘶聲的吼叫聲在趙軍陣前響起,二萬多趙軍齊聲巨吼,弓弦緊崩,馬韁緊握,每一個趙軍臉上看到的不是驚慌失措的恐懼,而是隱隱興奮的神色。

猶如狼群看見獵物一般嗜血的眼神。

彷彿在他們前面的不是一支數目遠勝於自己的大軍,而是一支任他們隨意宰割的羔羊,那些看似氣勢洶洶的敵軍騎士,他們猶寄存在頸上的頭顱不過是自己換取賞金的器物。

他們的王,他們偉大的王帶給他們的不僅僅是嗜血的渴望,還有這無比的自信,藐視天下一切的自信!趙雍讓他們深深的相信,只要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長弓,時刻不忘拔出腰間的利刃,他們可以靠著自己的雙手獲取一切的一切。

功名!女人!財富!爵位!

甚至是整個天下!

大地在微微顫抖,每一個趙軍士卒的血液也隨之沸騰不已,他們緊緊的握緊長弓,目光堅定的望向他們的王,等待著他的一聲令下,等待著他帶領著他們收取敵人的頭顱!

而此刻的趙雍,面色卻愈加平靜,只是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破敵大計。

“大英雄者,應胸懷大志,腹隱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吐沖天之志。”看著沉思中的主父,趙信心中忽然想起了這麼一句話。

此時趙軍中唯一面露的憂色的恐怕只有郎中令韓勝。

他面帶焦色,大步向前急聲說道;“主父,樓煩人這次恐怕是拼命了,我看他們規模不下十萬,足足四倍於我。”

趙雍微微一笑,卻說道;“你說錯了,這個樓煩王我雖然沒見過面,卻是瞭解不淺,他若只有四倍於我,絕不會敢和我趙雍對戰。他此次前來,必然留有後手。”

話聲未落,卻又聞見南面*響起,漫天的騎兵從南面衝出,聲勢雖然略輸於樓煩部,卻也相差無幾。打的旗號正是林胡。

這回輪到諸將齊齊色變。若是僅僅樓煩一部,他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舉大破,可若是加上同樣聲勢的林胡,那戰事無疑充滿了變數。

趙雍卻哈哈大笑,滿臉得意的揚起馬鞭大聲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樓煩懼我如虎,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向我大趙宣戰,若無外援在側,他豈不是自找死路?”

原本見林胡大軍突然從身後殺到,與樓煩合軍一處,將趙軍所處的高地團團未出。在高地放眼望去,整個草原上滿是樓煩和林胡的大軍。趙軍中已經隱隱有些騷動,待見到主父氣淡神定,眾軍卒才安下心來,想來主父定有破敵之法。

韓勝卻是沒那麼好糊弄,他心知肚明主父這是故意做給軍士們看的。上前一步低聲說道;“主父,敵軍勢大,足足數倍於我,而且是有備而來,佔盡了先機。我們大軍孤懸關外,雲中雁門的援軍最快也要二日後才趕到。我看不如先行後撤,與援軍會合後再徐徐圖之。我們皆是兩馬蓄力,若是有心突圍,樓煩和林胡絕攔不住我們。”

趙雍揚起了頭,眯起眼睛冷笑著看著韓勝;“你這是在勸我逃走嗎?你跟隨我二十多年,什麼時候見過我趙雍不戰而逃的?”

“韓勝呀韓勝,你跟我當了一輩子的勇士,沒想到今天倒是要破例相當一回懦夫了!”

韓勝看見了趙雍的目光冰冷,眼神卻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半跪下昂首毅然道;“主父,你身關大趙的安危興衰,若是有半點閃失,我韓勝就算株連九族也不足以謝罪。請主父你以江山社稷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