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溫度調得這麼高只會對大氣層造成負擔,我們應該節能減排。”
“大概是在模仿沙漠的氣候環境。”方嚴率先走進去,集裝箱不高,三米左右,頂上全是大功率的照明燈,四角裝了熱風機,不到半分鐘就能出一身汗。牆上的溫度計顯示氣溫是華氏104度,這方嚴來說還不算什麼,他在馬薩瓦接受過長達八個月的集訓,那個紅海邊上的小城是世界上平均氣溫最高的地方,但小獅子就受不了了,他站在門邊不肯進來:“我不明白練習體能為什麼要在這個鐵皮罐子裡,而且尤利西斯人呢?”
方嚴聳肩,指著牆壁上的顯示器說:“我想他會用那玩意給我們上遠端教育課程。”
“自己在舒適的房間裡享受生活,我們卻要汗如雨下。”克勞德不情願地走進來,門立刻關上了,還咔嚓一聲上了鎖:“噢,他真狡猾,還上鎖!”
“剛才還說什麼困難都不怕,怎麼現在就退縮了。”十年後的克勞德有很強的忍耐力,凡事身體力行,但他現在還是個孩子,意志不太堅定。方嚴知道他心裡有些小小的牴觸思想,於是溫柔地鼓勵:“中國有句話叫‘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簡單來說,就是要成大事的人必先磨練肉體和精神。”
“跟你在一起讓我感覺自己像個文盲。”小獅子受的教育有限,但他很聽方嚴的勸告:“可是聽你說話很舒服,但願你不嫌棄我這種笨蛋。”
“怎麼會。”拍拍他的後腦勺,方嚴開始換鞋。
集裝箱裡的空間不太大,器材也很少,只有兩臺跑步機,槓鈴和瑜伽墊。正前方的牆壁上掛著顯示器,下面有水和能量餅乾,兩套清涼的運動服和輕便的跑鞋都很合適,毛巾泡在水裡,是降暑的好幫手。但密封環境裡40度的氣溫還是相當悶熱,即使站著不動也會不斷流汗,方嚴也覺得很熱,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溫度上,這樣能好受點。”
克勞德簡直像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汗水蟲子般爬滿他的面板,小汗珠彙集在一起,漸漸變大,然後變成黃豆大小的水滴往下落。
也許夏季的40攝氏度還沒有這麼難以忍受,但他們剛才還處在2度左右的冬季,忽然進入這麼熱的小空間,格外痛苦。德國的冬季漫長而寒冷,到了二月還沒有春天的氣息,然後跨越幾個月進入盛夏,讓小獅子十分抓狂,他有些沮喪地說:“好吧,安娜說得對,我的體質真的很差,還沒動就要虛脫了。”
“孩子,我很高興你有這個意識。”螢幕忽然亮起來,畫面中出現尤利西斯的半身像,背景是在客廳。
他端起一杯咖啡,繼續說:“達喀爾拉力賽是世界上跨度最遠,比賽時間最長,公里數最多的拉力賽,沒有超強的意志力,很難支撐你走完全程;特別是進入非洲賽區,烈日和黃沙能把你吞沒。高溫,缺水,補給不足都是失敗的最大原因,你會敗在乾渴中掙扎,被荒蕪壓垮,最後失去信念;試想一下,你和你的領航員必須穿著悶熱的隊服,在狹小的汽車前座忍受火爐一樣的炙烤,所到之處沒有生命,只有無邊無際的沙漠,死亡如影隨形;如果不能咬牙堅持,我認為你現在就可以退出了,這是世界上最危險的遊戲,只有勇敢者才能征服達喀爾。”
“先生,我明白了。”克勞德站起來,把溼潤的毛巾搭在脖子上:“成為賽車手是我一直以來都在追求的目標,但我缺乏經驗,想法也很天真,在這之前,我以為賽車並不難,但我錯了。請您訓練我,讓我成為合格的賽車手。”
克勞德被激起鬥志,熱血沸騰,方嚴微笑著看他,覺得他認真的側臉非常迷人。
他換好運動服,問:“那麼,我們的第一項訓練是什麼?”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