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老到,水漣漪的細心,以及烈九烽的堅毅,除非遇到仙魔之流,否則不大可能會出什麼意外。況且,之前還曾和杜若有過約定,一旦有事他必會鼎力相助。要不然,明明已經被丹鼎門弟子修葺的護山法陣,何以會再次崩塌?身陷重圍的烈九烽等人,又如何得以脫身?
“這個地方暫時不能告訴你,總之是個極好的去處。”酒界老祖一臉的神秘,眯著眼說道:“不過去那裡之前,我要走一趟寥廓熔城,順便給你引見幾個炎焱族的老傢伙。”
“寥廓熔城?”高庸涵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你是說熔海崖的寥廓熔城麼?”
“嘿嘿,這世上除了炎焱族的老巢以外,還有哪個地方能叫這個名字?”
九界坍塌之時,離火界的天火砸到厚土界東南方,也就是現在的赤炎洲。天火乃是世間純陽之火,一落地便化作沖天烈焰,肆虐的天火,將諾大的鄢闕古國頃刻間化為灰燼,死傷無數變成了一片死地。後來在七位上仙的聯手干預下,費盡力氣才將天火熔漿圈在一處,這便是如今的熔海崖。隨天火來到厚土界的炎焱族,從此後便定居於此,並修建了一座雄偉的大城,取名為寥廓熔城。
由於天火熔漿太過厲害,起初連一般的修真者也不敢深入,故而寥廓熔城在建成後,許多年都不為人知。真正使這四個字名聲大噪天下聞名,便是五百多年前那次修真界入侵,結果千餘名修真者在寥廓熔城下大敗而回,被天火燒得七零八落。事後,不知是不是受此事影響,原界帝君突然離奇失蹤,以至於厚土界愈發混亂。而炎焱族的兇名,則正是在這次大戰之後廣為流傳,連帶這寥廓熔城也聲名遠揚。
寥廓熔城如此有名的地方,可是直到現在,能一睹真容的還是寥寥無幾。這固然是因為天火太過爆裂,沒有一定修為很難踏入熔海崖,最關鍵的一點,便是焰陽宗始終遊離於修真界之外,與其他修真門派若即若離。即便經過了數百年的相處,除了與源石族、御風族和千靈族稍有一些往來以外,炎焱族很少邀請外人到熔海崖做客。
此次能和酒界老祖一道,去領略一下寥廓熔城的雄奇,高庸涵倒有些期待了,於是欣然而往。一路上自然不會再生是非,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懸空島,從星河嶼最南端出海。在苦水荒漠靜沙島一帶上岸,而後一路南下,經霧瘴林,過荒骨澤,穿橫波嶺,前後歷時兩個多月,才到達苦水荒漠和熔海崖的交界處。
“今天是天曆九五三年八月二十八,咱們走得可夠久的。”高庸涵曾經數次暗示,示意路上完全沒有必要花費那麼多時間。可是酒界老祖故作不知,在途中甚至還跟著一支商隊走了十多天,就是為了貪圖商隊販運的幾十桶美酒。對此,高庸涵只有耐著性子,陪侍一旁。
不過還好,兩人聊得很投緣,一路行來聽了不少奇聞軼事,倒也不覺得旅途寂寞。至於厚土界許多懸而未決的疑團,比如說九界緣何坍塌,原界帝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以及各大修真門派之間的秘辛,酒界老祖就顧左右而言他,或者乾脆閉口不答。高庸涵知道,這些事情涉及面很廣,裡面有些東西不是自己這種程度的人所能打聽的,也就不再追問,只是問些和修為有關的問題。酒界老祖的水平又比紫袖、杜若高了許多,這番求教可謂是受益匪淺。
“既然身在凡間,就得有一顆凡人的心,否則何以遣有生之涯?”看到高庸涵似乎有些著急,酒界老祖喝了口就不急不慢地說道:“遇事何妨緩上一緩,把心放寬了些,不必那麼急。如果事事都要急著用神通去處理,豈不少了許多樂趣?”
“嗯!”高庸涵深深點頭,只覺得酒界老祖這番話似乎大有深意,沉思良久方才躬身謝道:“多謝老祖指點,晚輩受教了!”
“嘿